歲以前的記憶,突然有種剛剛在這個時代醒來的那瞬間,有些明白也有些糊塗。
“問你話呢,作甚麼裝聾作啞?好端端的主子給你伺候得躺床上???”
“花青,住嘴!”
那叫花青的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採睨叱喝住,滿是擔憂的神色,看向旁邊沒有動靜的夫人。
也是,本就已經不好的人,你還在最關心他的人耳邊嘲吼,不說你才怪。
“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
夫人說話了,明顯控制住的情緒還帶著波動,拿巾帕拭去眼角沁出的淚珠,深吸一口氣,厲聲刺目問道。
“難道你覺得這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你的錯?”
有些難聽呢。
低著頭的我也憤恨了,難道不是?
“三少爺的病奴婢根本不知情,本來就不是奴婢的錯啊。”
有些小聲,即使夫人的氣勢很強我也想要反駁,那過於清晰的回憶和現在過於封建落後形成強烈的反差,思想裡的根深蒂固迫使即使呆愣的我也想著為自己辯護。
“你?????”
夫人氣絕,都稱奴才的人,難道不是該不斷求饒或告知以前的事情以求諒解不是有心過失?
再待發作,那邊床頭傳來一男子相對我來說陌生卻帶著絕對的威嚴話語。
“好了夫人,別為難一個丫頭,再待時藍大夫來了不就見分曉。”
該是那未見過面的老爺吧?人影憧憧,看不見呢。
兩個大丫鬟摻扶著還待說話的夫人轉身回到床邊,一些丫鬟奴才趁機狠狠的小聲唾罵了我幾句,大有迎風拍馬屁之意,唯獨兩個大丫鬟轉身之際投來的關切,實實在在的讓我覺得很是欣慰,其實情況也並不是那麼糟糕不是嗎?
藍大夫?
藍?還是蘭?
跟蘭馨苑有關嗎?
應該不會吧?大夫大都是男的,蘭馨苑一聽就是女子居住處,即使方府有自己長期的家庭大夫,也不見得就有如此怪癖的待遇。
想多了吧?
眾人目光不再,偷偷松著身體醒神的我,剛要神遊天外時,一陣陰暗帶著冰寒的風襲來,不自覺的一個激靈,人瞬間無比的清醒。
有人來了。
果然,還沒聽見腳步聲,低下的頭就看見一雙雙繡花棉鞋踏了進來,衣袂都沒走一點幅度,人已經靜立於門內眾人身後。
不知道誰眼尖,人剛站定便發現了她們。
“老爺夫人,藍大夫來了!”
有些高興的意味,也有些平靜,好像鬆了口氣,又像是剛剛好的不以為然。
劉婆子。
隱藏這麼高深?
“藍大夫,你終於來了,快來看看我兒,這是怎麼了,不是都快好了嗎?”
夫人忙迎上去,將大夫迎至床邊讓開位置。
“方老爺夫人安好,願長命百安歲歲清朗。”
“藍大夫不必多禮,且先看看小兒吧。”
有些奇怪的問候方式,更奇怪的是,著大夫怎麼是女的呢?我還以為是有些特殊癖好喜歡穿繡花面鞋的男子呢。
女的耶。
邊自娛自樂的編腹著,邊暗暗的觀察情況。
其實我真心的不覺得自己有錯,明明就是那三少爺的身體素質過於不穩定而已。
聲音有些清冷,跟她剛剛到來前的那陣比黑暗還陰暗的感覺有很大差別,即使清冷也能感覺她是人,可剛才那給我不好的感覺,明明就是一隻陰險兇猛的冷血動物。
抬起頭瞧瞧的觀看者,那側面在黃暈的燭火下顯得有些朦朧,但不乏人看清她面容的姣好,柳眉長眼俏鼻薄唇,小巧的瓜子臉,若睜大眼睛,真的一個俏佳人呢。即使這會兒微眯著雙眼,板著的疏離面孔,也只是讓人覺得有些難親近,並不妨礙人們對她的猜想。
很不錯的人嘛,怎麼就是感覺不怎麼好呢?
“令子無礙,只是今次的藥效沒有完全發揮才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藍大夫輕輕巧巧的說著,就像本就如此何須大驚小怪一般,一隻素手拂過昏睡人兒的唇角,將裡面已經軟化有些泛白的紫人參片取出來。
“即使不用這東西,令子也只是昏睡一晚,第二天清醒來就好了,沒事的。”
“真的?真的不會有大礙?”
夫人有些不相信,事情原先就如此的簡單?會不會是藍大夫安慰自己的?
欺騙?不可能,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