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手顯現出來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甚至連王局長都後退了半步。
“你這是長的什麼東西?”他震驚道。
“就、就是個爛瘡而已。”夥計趴在地上解釋。
“胡說八道,我活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瘡!肯定是你做了見不得人的虧心事,所以才遭到天報!”王局長說。
男子手背之上,赫然長了個銀元大的人面瘡!
皮肉高高鼓了起來,上面佈滿疙疙瘩瘩的透明水泡,竟是形成了一張人臉。
有鼻子有眼五官俱全,眼珠子不住地左顧右盼,看得大家夥兒都『毛』骨悚然。
這人面瘡有嘴,卻被針線縫住了,神情看起來極其苦悶。
見秘密被人曝光出來,再加上那些警察個個神『色』嚴厲,夥計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嚇得整個人癱倒在地,抽搐不止。
王局長瞟一眼人面瘡,兩人視線剛好對上。
他頓時感覺頭皮發麻,身上好似爬過數萬只螞蟻,竟再不敢與其直視。
“局長,這瘡好像有話要說!”有人提醒道。
“那就讓它說!”王局長努力不讓嘴皮子打哆嗦。
“但嘴巴被針線縫上了。”手下人道。
“那就想辦法把線挑開!”他氣乎乎道。
有膽子大的人去拿了剪刀出來,沿著瘡上嘴巴將線剪開。
人面瘡得了自由,開口便吐人言。
“局長,請為在下洗刷冤屈,換我公道!”男聲激動道。
“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吧!”王局長顫聲接話。
聽到對方言辭恭敬客氣,他也逐漸消除了幾分怯意。
“在下名為陳子倉,三年前到煙定來,原本想找個小生意做,卻不曾想竟被此人盯上,尾隨至深巷將我殺害,並將小人錢財搶走!數日前,承蒙蘇先生和局長相幫,才把此事詔告天下,並幫在下轉移了屍骸,小人不勝感激!”陳子倉態度誠懇道。
“原來是你!你、你怎麼知道他是兇手?不是說當時沒看到人臉麼?”王局長奇道。
“當時是沒看到人臉,可是自從您豎起了那塊無字碑後,已經下令不許百姓私下靠近,附近人畏於晦氣,也都只敢遠遠地看。唯獨此人,近幾日在附近日夜徘徊,還到處打聽石碑用意。並在兩天前的夜裡悄悄接近,反覆觸『摸』石碑,希望能夠有所發現。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突然想到,兇手是個左撇子,與此人恰好相同!”
“所以你就伏在他身上了?”
“是的,小人屍骨轉移後,魂魄便得了自由。於是藉機伏身,回家後便發現了當年被搶奪的財物,他殺人後心虛畏懼,把那些東西埋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局長可以讓人前去取證!”
“好,去此人家中挖了那棵桂花樹,看是否如陳子倉所言!”
“多謝王局長!”
人面瘡看到復仇在即,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爆發出來,止不住失聲痛哭。
王局長素來鐵石心腸,此刻也跟著長吁短嘆。
沒多久,證據便被挖了出來。
裡面除了衣物外,還有數張結賬的憑條字據,足以證明陳子倉所言非虛。
殺人原兇被人用冷水潑醒,人和物證都在眼前,對方也無從狡辯。
他本是酒樓夥計,三年前因為殺人下賭債,看到陳子倉是外鄉人,又揹著裝有銀錢的行囊,於是便動了邪念。
他殺人之後倉皇逃走,將錢財拿去還債,其餘東西皆數埋在桂花樹下。
五天前,陳子倉屍骨被挖出來,此事轟動了全城。
他聞訊而來,四處打聽那塊碑的用意,並趁著夜『色』前往親自確認。
後來回家後,因為擔心證據遺失,他特地把東西挖出來檢察,卻不想竟被陳子倉看在眼中。
陳子倉託夢告訴蘇清月,隨即便生出了這人面瘡。
他本欲痛訴惡人惡行,卻被夥計拿針縫住嘴巴,又將手牢牢包住,對外謊稱燙傷。
不想才兩天,兇手就被緝拿歸案。
就在王局長準備將夥計關入大牢時,他卻搶過鏽跡斑斑的物證尖刀,對準自己手背刺去,竟生生將人面瘡剜了下來!
人面瘡落地後,化為一灘汙血。
院中突起大風,模糊中有灰『色』人影衝著王局長作揖,又朝西南方向拜了三拜,隨即消失。
夥計謀財害命,影響惡劣,難逃死刑。
事情傳揚出去,聞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