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對方手指望過去,蘇清月看到了一條開裂的痕跡。
從獅子頸下綻開,一直延伸到小腹下方。
雖說只有半指來寬,可是對小獅子的體型而言,這傷口已經相當驚人。
難怪它昨夜哭訴說總是餓,怎麼也吃不飽!
看到開裂處往下滲水滴,陳老爺便伸手『摸』了下,又放到鼻下嗅。
“這是羊油!”他叫道。
“陳老爺請石匠過來看看,如果能夠修復補好,相信以後就不會再丟東西了。”蘇清月說。
“好好,沒問題!可那顆珠子……”
“回府上再說吧。”
兩人回到陳府,剛好遇上代容和大王。
她摟著包袱,興致勃勃地回報。
“哥哥!東西找到了!”
“那就好,那人呢?”
“被我用繩子綁在樹上了,你猜是誰?居然是那個帶頭抓賊的傢伙!當我們找到住處時,他兇相畢『露』還想為難我,還好大王及時拿住了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想當時的畫面,代容仍是心有餘悸。
陳老爺聽得懵懂,忍不住『插』話。
“姑娘,你在說什麼?”他問。
“昨晚大家忙著抓小偷時,有人趁『亂』偷了我們的包袱,正是貴府的傭人,如果沒料錯的話,您那顆珠子,也應該在他手裡。”蘇清月說。
“唉呀,我忘記問這茬了!”代容拍了下腦袋。
“他人在什麼地方?”陳老爺震驚道。
“隨我來!”代容再度跳上了馬車。
大王跑在前面帶路,陳老爺也連忙讓人拉車跟上。
馬車穿過街道,鑽入巷子,最後在漫山地裡的一間農舍前停下。
眾人還沒下車,就看到一個男子被反手綁在樹上。
面如『色』如豬肝,褲腿都被狗咬成了碎片,淅淅瀝瀝的淌著血。
代容綁的好,拿繩直接勒在脖子上,大家若是晚來一步,這人八成就要過去了。
看到陳老爺,他連忙呼救認罪。
“老爺,我錯了!求求您給我留條活路,把繩子給我鬆鬆!”
“大王找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掩埋髒物,就在屋子裡頭!”代容說。
這屋子臭味撲鼻,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附近的老百姓幹農活時都拿它當廁所。
“阿容,你帶陳老爺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蘇清月蹙眉道。
“好,陳老爺,您跟我來!”代容領著人進去。
“蘇先生,求求您,放了我吧!”傭人繼續肯求。
“這繩結太緊,我恐怕打不開,你再等會兒吧。”蘇清月看了眼繩索說。
“先生,您就試試……我真的快不行了……”
見他實在可憐,蘇清月便嘗試著去解。
結果拉扯兩下,結卻是勒得愈發緊了,傭人杵在那兒直翻白眼。
“我早說了解不開的。”蘇清月嘆氣道。
“……”對方欲哭無淚。
“多謝蘇先生,東西找到了!”陳老爺欣喜道。
“快來救人!”蘇清月求助說。
一群人見狀,急忙上前施救,又是潑水又是掐人中,折騰好半天對方才幽幽轉醒。
“阿良,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這些年來,咱們家不曾虧待過你呀!”陳老爺握著珠子痛心道。
傭人跪倒在地,哭著乞求原諒,斷斷續續說出了始末。
原來他在煙花之地,認識了個女子,老鴇許諾,只要拿得出三十個大洋,就會交出賣身契。
他在陳家雖然衣食無憂,一時間卻也湊不起這筆錢。
於是便動了邪念,把主意打到陳小姐的嫁妝上,知道這對父女對顆珠子異常看重,便藉著廚房失竊的『亂』子,偷拿了闢水珠。
昨日他在門口侍候,親眼目睹了蘇清月包袱中的東西,又忍不住起了賊心。
誰知還來不及銷髒,就被抓了個現形。
當著主人的面,他哭得稀里嘩啦愧不當初。
陳老爺聽完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當場讓管家拿了三十個大洋出來。
“這些年,你在陳府出了不少力,這些錢就當是我為你娶妻的心意。不過有一件事,你需記著,我拿這些錢,是為了感恩你之前的盡心盡力,而不是畏懼你伸手偷東西!你離開溪鄉,自謀生路去吧!以後千萬別再做這種事了。”陳老爺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