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靜懸著一柄劍,湛清碧綠之劍。
遁入劍獄前,蘇景留在外面三柄劍,骨金烏、北冥、刀螂。
‘刀螂’斜指女妖。
奎大家不是普通妖孽,也曾和不少厲害敵入廝殺拼鬥,卻從未像今時此刻這樣心膽具寒!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那柄綠sè長劍不俗,但也僅僅是不俗吧,為何自己會怕成這個樣子,會覺得劍中有什麼淬厲、可怕的東西死死盯住自己,那道寒意從骨皮一直刺穿到心底!
當年伏圖第一次對上屠晚,都被砍了個‘七零八落’,何況修持遠遜的海葵妖怪,更何況屠晚得陽火與三這三那訣淬鍊,劍魂威力遠勝當初!
對峙越久,奎大家的心神就越散亂,甚至連玄元運轉都有些阻滯。女妖忍不下去了,再這般僵持一陣,怕是連動手免了。猛一聲怪嘯,女妖動法,濃濃黑暗頃刻籠罩四方,碧綠長劍悄無聲息、一閃而沒衝入黑暗中
大修搏殺,不一定都是曠rì持久,xìng命相鬥全力以赴,有時用不了太長功夫。
一炷香過後,急急旋轉的夭烏劍獄突兀不動,“留活口!”蘇景躍回到海底,疾聲對著小相柳大喊。
晚了。
相柳這邊的廝殺,結束得比蘇景還要更早些,那些邪魔修家個個被它碎屍萬段。兇蛇變回冷漠青年,看了蘇景一眼:“怎麼還受傷了?”
“換成你也得傷,參宿兇猛得緊。”蘇景悻悻應道,肩膀上臉皮帶肉被抓掉一大塊,血流如注,染紅了他半邊身子。
皮肉傷蘇景不放在心上,真正讓他不爽快的是參宿之強超出想像,惡戰時蘇景不能不全力以赴,直接將對方斬殺了、沒能留下活口問供。
蘇景運指如風,封脈止血,給傷口敷上靈藥,很快便不打緊了,目光一轉又笑了:“怎麼回事?”
海底的另一處戰團也分出勝負:白骨金烏一足死死踏住玄鳩,毒鳥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骨金烏卻不依不饒,頭顱低垂、森冷看著腳下俘虜,片刻、尖喙狠狠一啄;又凝視片刻,見玄鳩仍做掙扎,又再一啄,如此不休。
現在骨金烏想要奪了玄鳩的xìng命易如反掌,但它的猛擊兇狠則已,卻不致命。
小yīn褫在一旁看著,偶爾忽忽喊上兩聲,不知道是在給誰加油。
對蘇景之問,小相柳冷眼以對:“你的骨頭烏鴉,你問我?”
這個時候,不遠處那一團濃稠黑暗中突兀傳來女妖的尖聲慘叫,淬厲劍光與血光潑濺四方,黑sè玄法告破,西海碑林前最後一處戰團分解,勝負已分:
‘大半個’女妖摔落在地,只剩身軀了,雙腿、雙手皆被利劍斬斷。
女妖負痛慘嚎,四肢散落各處,好像蛇子似的扭曲、蹦跳;青sè長劍高懸,屠晚長長縱聲鳴嘯、滿帶痛快之意!
蘇景閃身來到女妖面前:“說說吧,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妖孽壞本宮好事”女妖聲音滿滿怨毒,哪有屈服之意:“殺傷本宮,便是褻瀆神佛,必遭夭譴!”
她的舉止、辭令,比起南荒伏圖都差得太遠了,不過骨子裡那份‘我乃夭神傳承’的味道卻一模一樣。
蘇景不理會,又追問一遍:“說不說?”
女妖喘息著,聲音嘶啞:“犯下死罪猶自不知傷我則已,你們以為還能殺我麼?”說到這裡,她又忽做尖聲大笑:“狂妄妖孽,自不量力,你們以為真能殺了我麼?我乃不死之身!”
深海底、碑林前,凝神留意的話,便能聽到悉悉索索的怪響自女妖的傷口中傳來,筋肉重生、白骨續長的聲音,她的重傷正在緩緩癒合,很慢。
“你殺不死?”蘇景本不打算再問了,結果沒忍住。
“便將我斬碎萬端、煉火焚燒,本宮照樣浴火重生!”女妖桀桀笑著:“你若有心一試,大可動手,斬殺我千年萬年,到最後再看看是我先損喪,還是你的陽壽先告終了!大不了一萬年苦楚,小小考驗算得什麼?”
屠晚一聲輕鳴,似是在和蘇景打招呼,蘇景點點頭:“早去早回。”
又一聲劍鳴回應,屠晚附於綠sè長劍,向著北方去了。蘇景真就不再搭理女妖,轉身向著那群大鰲走去。
蘇景在南荒的事情,小相柳全都知曉,自然明白屠晚做什麼去,問道:“遠不遠?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毀屍不成再把自己也搭進去。”
第三二一章此恩如天傾蓋
第三二一章此恩如天傾蓋
“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