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道尊頭頂的道髻,不高一分不矮半寸,平平齊的高矮。
道尊身邊清靜,只有一位童子;佛祖隊伍龐大,西方諸多強者隨行。只是那一尊尊上位大神,論身形如何強壯、論氣勢怎樣浩蕩。當他們與佛祖並立一方天地時候……就沒了他們。
人都在,卻不顯,像極了月中時的清朗夜晚,當人昂首仰望天空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月亮。
星星也在、星也入眼,但永遠難於明月爭輝。
佛祖駕到。
這一方仙天之中光華沉黯,所有顏色盡歸於佛祖一身……除了道尊。
仍是月中時候的清朗夜晚,但大地上一座高塔聳立,塔尖有熊熊火焰燃燒,抬頭仰望時候,究竟是那重人間之火醒目還是天頂的皎潔明月醒目?
道尊像極了那團火。
論佛祖還是道尊。都未刻意做什麼。沒有綻放仙威沒有流轉氣勢。
一個隱居在東方逍遙乾坤,一個常坐於西方極樂世界,漫長年頭中不曾現身仙天的兩大巨頭先後抵達戰場,相距百丈、相視而笑!
對道尊點點頭。佛祖轉目望向周圍正向他叩拜行禮的群仙。佛祖微笑還禮、認真賜福。真正慈悲。論他誹我謗我笑我。我都盼他安好。
應酬過群仙,佛祖重望回道尊。
道尊直接問:“你來殺人奪寶?”
佛搖頭:“我來弘真法正視聽。”
“一回事。”道尊的語氣帶笑。
“你呢?來做甚。”佛反問。
道尊應道:“弘真法正視聽。”
佛失笑:“真好聽。”跟著佛祖話鋒一轉:“靈寶之爭,不妨放一放。你我之間什麼都好說。”
佛祖、道尊已至,那件靈寶再落入旁人手中可能,要麼花落東天道,要麼佛祖攜寶歸,只剩這兩個結果了。
道尊痛點頭:“那就是先算賬了,我和蘇景有帳未清。”
“我和他們的賬目可比你大多了。”提起人命帳,佛祖面上微笑散去,變得平靜了:“紅花、長明、九相、七寶……”
道尊插口:“他還打了你一棍子。”
佛祖揚起手,居然真的摸了摸腦門,又笑了:“他還要對我宣戰啊。”說到這裡,佛祖終於轉目望向了邪廟,但他看的不是蘇景,而是望著在場冥王地位最高的閉獄王:“閻羅一脈,真要與我西天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