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動法封閉一切虛空,唯獨一條路不能封,靈山來時路。否則靈山就來不了了。道尊就沿著這條‘路’逃走了。
也只有道尊能發覺‘此路’的存在,換做上上狸,換做閉獄王,即便明知又這樣一條路她們也找不到,哪有何談撤走……
道尊未應戰。他跑了。
人人吃驚,唯獨佛不驚。不驚反笑,那是一條死路。
路通向何處?靈山自極樂世界正中央來到戰場,道尊從戰場進入此路,他還能去哪裡,當然是一步跨入西的正中心,原先靈山所在之處。
佛祖心中是佩服道尊的。佛是假佛,假佛卻是因真佛而來,所以假佛有一重‘死穴’,這‘死穴’就埋藏著極樂世界的核心處,破死穴則假佛飛灰。此事為絕頂機密。但瞞不過道尊。
平時佛祖坐鎮西。即便強如道尊,想要隻身去往西破這重‘死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佛祖不在,西各部靈地都有大篆守護,那是佛家無數年頭的經營。想要從外攻破難上加難。
但現在佛和手下一眾精銳高手都在戰場不是麼。西空空。無大佛坐鎮;那條傳山妙路又是佛祖親自開啟的。西中所有守護陣法都不會針對這條路……道尊殺入西!
這便是,道尊可能早都料道佛祖會喚靈山,開妙路?
不與佛祖爭殺。而是借其漏隙遁入西直擊要害,道尊是個厲害人物啊。所以佛祖是佩服道尊。
可道尊又怎麼可能知道,真佛走後,假佛主持西漫長歲月,最大的成就莫過抽法於‘死穴’:那重‘死穴’中存有真正佛祖的本真根慧,借這段真慧,衍出一道‘彌勒無塗’法陣,凡敢靠近死穴之人必做誅殺。
即便今日佛祖本人,若不帶陣珠入陣也怕凶多吉少。
嚴格來,死穴仍在,戳破、則假佛必死。但原來本身不設防的‘死穴’得假佛引法,自我保護了起來,沒有人能夠接近它。
喚靈山,漏出妙路,道尊藉機鑽進這條路,以為佛祖會想不到麼?假佛早都猜到了。所以佛祖佩服道尊、更佩服自己。
西方極樂各部,未隨佛祖出征的眾尊者菩薩佛陀,早都領奉了佛祖法諭,避去西四大部州,免得和道尊直接衝突無謂傷亡。
彌勒無塗大陣兇猛,就算道尊強再強大、強大到他能夠破去此陣,至少也得在陣中被困上幾十年……何須幾十年,只消盞茶功夫,佛祖就能殺滅邪廟,摧毀冥王魔等所有人並奪下寶物。到時再回西去,會同靈山、大陣,當能輕鬆殺滅道尊。
道尊走得是一條死路,不止他自己要死,此間一切妖魔醜都得死。
……
借佛路,道尊提刀一步跨入西核心,要害之地!
四下陰森,地沉黯,空蕩蕩的並無一人。曾經靈山所在,此刻只有深不見底的巨窟。時間緊迫,道尊不存絲毫猶豫,嘴巴一張吐出一道溫養舌下三千年整的風火真篆。
風為呼吸,火即心識,道之‘風火’是為性命交合,這道真篆可替主人探險闖路。真篆凌空化作人形,身體晃晃向著巨窟縱下,道尊也不停留,緊隨其後躍入深窟。
才入窟,遽然慘叫傳來,前方‘風火真篆道人’身軀散碎,慘死。
窟中有風,無形無跡無聲無息,防無可防,但風起處無堅不摧無命能存,彌勒無塗第一殺,隨風散去。
道尊親手做篆,溫養許久的大好符撰,化形後,尋常仙家結隊行陣全力打殺五百年都壞不了他的一片衣角,在這無影風中卻連瞬息都活不了。
風再起,起於道尊面前,風起時便是風殺時,殺於面!
龍雀在手不動,另只空著的手急急一翻,道尊取出了一部書。
……
靈寶出世之地。
道尊不在,佛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誰還能看不出,今日惡戰至此大局落定!邪廟一脈必敗必亡。
北方諸星君喜上眉梢,西北猛鬼目露狂喜。本以為會是一場生死大戰,不料道尊根本沒動手直接退走了。
那還能再有什麼懸念,這一仗簡直不用打了!焉能不歡喜。而歡喜同時,他們再望向冥王等人的目光,從戒備變作了輕蔑,看死人才會用到的眼神。
鬼主、星君不約而同心中閃念,這時候非得趕快表明一個態度不可:不爭寶物,那件靈寶歸奉佛祖。
其實真要論一論本錢,無漏淵、星滿也沒那麼差勁。畢竟是一方雄主,坐擁大軍無數,如果拼命的話,就算西穩穩能夠得勝,至少也得掉幾塊肉。可長遠看,冥王已經開始對他們索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