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修家就要吃虧了,會被‘醒來’的那點墨色侵染。。。一座冰雪山於萬里冰封凍海來說微不足道,不過這座山融化了,淹死幾個人不在話下,申屠靈靈就被淹了,所幸未死。
若是萬里凍海都告融化呢,又會淹死多少人。
蘇景悚然而驚。
他能‘看透’此劍,固然與修為有關,但更重要緣由還是劍嬰屠晚,天敵對立果不其然,自己將殘劍劍柄把握在手。以陽火真識去查探此劍,可是很快一道劍識就自屠晚處行轉開來,自洞天入經絡再入手掌,接替了蘇景的火識,這才讓他看透真相。
驚訝過後就是疑惑,這是柄什麼劍,墨巨靈的兵刃麼?多半是了,但絕不會是普通巨靈、司昭天理之流的法器,太簡單的道理了,殘劍中藏蘊的墨色比著天理司昭的力量強大得太多太多。三歲小兒耍不動飛虎將軍的甕金錘。憑那幾頭巨靈的本事。根本駕馭不住此劍。
劍主人,除非當年魔巨靈大軍的主帥吧。可即便如此,這位主帥的修為還是太驚人了些。
如今蘇景是人王,本領遠非凡人或普通修家能夠想像。可是也要分和誰相比,比起墨十五自是穩穩勝出,若比起全盛時的二明哥,蘇景就是個笑話了。
如果比起這柄劍的話。。。他連笑話都算不上,人或許會因為自不量力的癩蛤蟆發噱,但什麼時候都不會被微不足道的塵埃、砂礫逗笑。
“劍尚如此,當年持劍的墨巨靈又當如何。”黑石洞天內,蘇景神識投影守在沉睡的不聽身邊,皺著眉頭說道。
但很快他的眉心又舒展開來。笑道:“愛如何如何,劍都斷了,人還能如何。”
笑道一半,蘇景忽又想起一事,吸溜著涼氣:“僥倖、僥倖。幸虧沈真人沒直接毀去殘劍了事。”
墨色浩瀚但沉睡,存身於七截殘劍之中,若劍被毀去內中墨色炸散出來離山首當其衝,會是怎樣後果蘇景想不出也懶得想:沒發生的事情想它作甚,心神富裕也不是這麼用的。
以蘇景現在的修為,想要徹底毀去此劍且不讓墨色暴起,他還做不來。但把玩殘劍時也無需擔心會遭其侵染,這個分寸他還是拿捏穩當的。
靜下心思,蘇景細細探索殘劍,未能再有其他發現,但心中另有冒出個想法,此劍與屠晚的情形,正好相反啊。
不提敵對相剋之類關係,只說兩劍遭遇:
屠晚是劍身崩碎,劍中力量隨長劍毀滅幾乎消散殆盡,只有‘屠晚’這道劍靈得以‘活命’,苟延殘喘,沉睡於一柄解牛刀內,直到被蘇景引入身內;殘劍則是劍身勉強存在,斷了,但依舊是完整的,一截不少。劍身在,劍中封印的巨大力量仍在,可劍靈已然喪滅。
不太貼切的說,屠晚、殘劍兩柄兇刃,前者是個沒了炮仗的引信,後者卻是個沒了引信的炮仗。
屠晚轉生、重修,就是要把自己的‘炮仗’重修回來;殘劍就沒這個機會了,墨色力量會沁染人心,凡人、妖怪、修家或者猛鬼都抵受不住它的侵蝕,可是墨色本身並無智慧,除非有墨靈精或墨巨靈主持,否則它無靈,殘劍現在的情形,空為一個大炮仗,卻一輩子也修不回它的引信了。
如此算來,還是屠晚更‘實惠’些。
念頭這種的東西,總是一個接一個,很有些‘因果’意味,因前個念頭引出下個想法,一因生一果,而下一個想法又生出第三個念頭,一果再成一因。。。想到了炮仗、引信,蘇景猛又想起另件事——殘劍這隻炮仗自己修不回引信了,可它若落回到墨巨靈手中呢?
同根同源、同修同力,只要修持到了,將此劍重新鑄合再為其煉化一道劍靈注入劍中。。。。。。到那時,上天入地,此劍幾人能擋!
這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了,是一陣寒意自心底直衝印堂。
萬幸,殘劍在自己手中。
正想到這裡,蘇景身內小乾坤忽然一蕩,劍靈屠晚居然躍出他的身體,來到大世界中,左手揚起向著劍匣一指,右手揮動照著自己的肚皮一拍,口中奶聲奶氣兩字:“嘎巴!”
元嬰與本尊心意相通,小傢伙一比劃蘇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蘇景瞪大眼睛:“你是說。。。這柄劍是被你嘎巴的、被你嘎巴了?”
金髮小子得意,點頭。
不過轉眼後,他的得意散去,皺眉撇嘴憤怒模樣,雙手調換,左手一拍劍匣、右手指了指自己,開口:“嘎巴!”
動作實在可笑,接連兩聲嘎巴惹人發噱,可蘇景笑不出:“你也被它嘎巴了?”
金髮小子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