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你九十了,我也快八十了,要我說難聽的麼?”老先生:“你說。”夫人:“離婚。”那些人面子上掛不住,都走了。
他們由整變零,白天仍會來一兩人,夫人連日到醫院趕人,但路上要耗一小時,在醫院最多守兩個小時,她便精力殆盡。
她問:“那些人怎麼那麼愛跟他說話?”我沒有回答,那些人定是認為老先生過不了這一關,想在他臨死前套出針灸秘訣,或者是飛往冥王星的秘訣。
她說:“不管他們什麼目的,我要抗爭到底。”她原本是個胖老太太,現已顴骨顯露,兩眼發出視死如歸的目光。女人的俠氣,是宇宙間最感人的事物。我讓她今日休息,趕往了醫院。
老先生進的是他工作的醫院,按照級別為特護病房,寬大得可以坐下十餘人。我到達時,一個面色焦黃的瘦子正坐在床前,握著老先生的手,小聲嘀咕著什麼。
我跟老先生打聲招呼,搬把椅子緊挨著坐在黃瘦人背後。黃瘦人不時回頭看我一眼,終於說話:“你幹嗎靠我這麼近呀?能挪開點麼?”我搖頭。五分鐘後,他告辭走了。
老先生要跟我說話,我做手勢制止,示意他閉目休息。二十分鐘後,來了個拎水果的人,他留著兩撇稀疏鬍鬚,進門便向我解釋,說他是老先生病人,看病看出了感情,他怕老先生煩悶,特意陪他聊天。
我說我也是醫生,請他回家養病,他委屈地走了。老先生睜開眼,怪我粗暴。我怪他說話,他解釋,麻醉藥強烈刺激神經,麻醉效果過去後有興奮效果,他恰在那時被人引得說話,以致很難停住。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笑了,問:“如果湊不齊兩個極品女人,跟一個極品女人好兩次,是否有同樣效果?”他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我說出我的試驗,引得他長吁短嘆:“此事需要福如八世天子十輩狀元,方能成功,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