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堂,本來阮大鋮是主人,應該坐在上面的。
但是因為李起的身份實在是尊貴,縱然這時候他心裡為了討好弘光皇帝,巴不得趕緊弄死李起,但是礙於禮法,他也是不得不把上面主位的位置給讓出來。
李起也沒有過多的推辭,客氣了幾下,便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上面,阮大鋮卻是隻能坐下首了。
而後阮大鋮和李起客氣了幾句沒有半分痛癢的話,見李起絲毫沒有想轉入正題的樣子,不由得也是有點急了。
人就是這樣,心裡畢竟在謀害對方,現在見了對方的面,當然有些心虛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城府深的人,那就沒有半分這樣的感覺。
見阮大鋮一副想問又不敢問,不好問的模樣,李起心裡不由得也是好笑。
李起心說這阮大鋮別看鬼心思多,把南明搞得烏煙瘴氣,但是在官場上畢竟還是時間短,沒有練出來。
他不問,李起更加是不說,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淨是說些風涼的廢話。
又是過了些時候,這下阮大鋮忍不住了,不禁便是對李起問道:“不知此次殿下大駕光臨寒舍,可是有事指教?”
李起微微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也沒事,就是聽說你想害死本藩,本藩來問問有沒有這事?”
“什麼!”
阮大鋮聽了就是一驚,整個人從椅子上一蹦多高,好些沒摔在地上。
哪裡還敢怠慢,阮大鋮趕緊是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殿下千萬不要聽信小人的風言風語,殿下身份尊貴,又為我大明王朝立下多般大功,下官對殿下敬重還來不及,又哪裡敢謀害殿下,這一定是謠言,一定是謠言!”
“呵呵呵,,,”
李起見阮大鋮緊張成這個樣子,站起身來,呵呵笑了笑,一邊笑,一邊拍著阮大鋮的肩膀安撫道:
“我就知道大人你不是這樣的人,像這種生兒子沒**的事,大人你是絕對不會做的,你說本藩說的對嗎?”
“這這這,,,”
阮大鋮聽了李起這話,說對也不是,說不對也不是,“這這這,,,殿下,,,殿下說的對!”
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阮大鋮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下,心裡那就跟生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那滋味真是沒法說。
“不知殿下是聽何人說的,下官定要當面去尋他理論才是?”
氣不打一處來,阮大鋮決定要去找那個傢伙算算賬,出一口惡氣再說。
李起也是灑脫,大手一揮,道:“那還能有誰,左右不過是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說的,估計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賣糖葫蘆的小販,他說這事?”
阮大鋮如洩了氣的皮球,被李起這前後的幾句話說的,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他能知道這事?難道他在宮裡有人不成!
心裡知道這是李起在戲耍自己,但是偏偏自己還沒法去回嘴,都說這定王殿下嘴舌犀利,今天這一見,還真真是名不虛傳!
本以為今天要在李起的指桑罵槐下受盡窩囊氣,然後才能把這位祖宗給送走,哪知道李起冷不防的又是蹦出來了一句話,好些沒把阮大鋮給嚇死。
“阮大人,你說本藩已經是幾次上書皇上,想回山東,為何皇上都是駁回了呢?你說皇上是不是想害本藩啊?”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殿下萬萬不要如此想,皇上對殿下的器重那是舉世皆知的,又怎能有此心思!”
阮大鋮腦門上的汗珠都出來了,這他孃的到底是誰把訊息給走漏的,害的老子在這裡當孫子。
“哦,那為什麼皇上不讓本藩走啊?”
李起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向阮大鋮問道。
“這個,,,這個,,,也許是皇上因為多般變故,身邊也是沒有什麼親人了,所以殿下到來,這讓皇上感受到了親情滋味,皇上一時難以割捨,這才是幾番挽留殿下吧。”
因為李起這一連幾句話說的都是嚇人,搞得阮大鋮是暈了頭,分不清南北,一時之間也是找不到什麼很好的藉口來搪塞,也就只能是如此說了。
“哦!”
李起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高興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下本藩明白了,本藩還以為皇上要害我呢,原來是捨不得我走啊,既然皇上對本藩這麼好,那本藩就在這裡多住些時候了。”
“對對對,,,殿下正是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