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屁的訊息沒有。
若不是自己上杆子去討好巴結,興許這些騎兵還就真的走了。
見他們知曉厲害,張昌龍也是放心不少,而後也是不忘安慰道:
“諸位也不必擔心,天子雖是手段凌厲,但也不是無章法,此次收拾的也只是裡通韃虜的不法商人。
這些人,因為他們,害死了多少人,哪錠銀子不是血淋淋的。
不說天子容不下他們,便是本官,也早看他們不順,他們伏法,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是是是,縣尊說的極是,這田生蘭裡通韃虜,賣我大明,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合該有此下場。”
“不錯,正是此理。”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些鄉紳這時候都是紛紛點頭稱讚,對李起也是更加畏服。
這也正是李起希望看到的效果。
“咕咕,咕咕,,,”
山西,太原府,府城。
一隻信鴿飛到了一處奢侈豪華的府邸,最後落在了一個看似賬房一般的書房窗戶邊,在窗上不停的叫著。
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信鴿,在信鴿的腳上,取下來了一個極小的小銅環。
將銅環開啟,這人便是如往常一般的看了起來,哪知道這一看之下,竟然是臉上瞬間“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好了,不好了,父親,朝廷派兵來抓我們了,如今田生蘭田老爺家已經是抄了,人也被抓了,只等押往京城問罪了。”
急匆匆的,這人便是找到了他的父親,大名鼎鼎的山西最大商人,這個如今在身價影響方面在山西商界之牛耳者,
不錯,他的父親就是範永鬥。
範永鬥一聽,也是震驚無比,接過兒子送上來的紙條,便是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看罷後,範永鬥緊緊的將紙條捏在手心,緊緊的攥住,越攥越緊。
“皇上竟然要將我犯家趕盡殺絕,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範永鬥這樣說,卻是絲毫不想為何李起會這樣對他,對他范家。
“父親,朝廷來勢洶洶,我們怎麼辦啊,時間來不及了,我們還是趕緊跑吧。”
“跑,跑又能跑到哪裡去,他們是騎兵,我們跑的過他們嗎。”
“我們范家也是騎兵護衛的,如何跑不過,再加上他們不知我們逃往何處,一時間如何追的上。”
範永斗的兒子一見田生蘭家頃刻覆滅,生怕重蹈覆轍,這時候一門心思只想要逃命。
但是範永鬥顯然是不贊成逃跑的,“慶文,且不說如今我們逃不逃得掉,單說我范家家大業大,若是棄了家財,便是跑了,又如何在這亂世活命。”
巨大的財富成就了範永鬥,同時也綁架了範永鬥。
與範永鬥交往的人,不論是何身份,和他範永鬥打交道,就是看中他身後的家財,還有手中掌握的巨大買賣。
如果這些不復存在,他範永鬥也將從高高在上,人人追捧的鉅商富賈,變成落魄糟老頭,
試問誰愛搭理他這樣通敵賣國的人。
便是韃子,跟他做買賣,也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沒有價值,韃子又把他當哪根蒜。
“慶文,你立即聯絡闖王,向他表示我范家忠心臣服之意,並且只要闖王快馬加鞭到達太原,我范家便可將整個太原府城作為見面禮,雙手奉上。”
別看這時候李自成早已經是在西()安登基稱帝,但這畢竟也沒幾個人承認,
特別是他後來在韃子面前吃了打敗仗,這就更加沒幾個人認他是皇上了。
所以這時候許多人還是習慣的稱呼李自成為闖王,而不是大順朝的皇帝。
範慶文見父親範永鬥拿了主意,雖然他心裡還是比較傾向於逃跑,但還是沒有多做爭辯,認同了範永斗的主張。
舉目望去,這時候能夠救范家的不是遠在天邊的韃子,而是正在山西境內劫掠的李自成。
只有先向李自成投降,藉助李自成的力量,方能幫助他范家渡過難關。
至於以後還跟不跟著李自成混,那就看天下局勢了。
這時候的李自成,正在領著大軍,向太原府進發。
作為山西的最大城池,同時也是山西治所的所在,太原府那是沒的說,最有錢,人口也最多,影響力自然也是不用多說。
所以李自成要想在山西有所作為,太原府府城是不得不拿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