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師見玄焰只取了礦渣,只道玄焰少年任性使氣罷了,便道:“小哥兒,你既取礦渣來煉製,我也不來難為你,三日之內,你若能將這礦渣煉成可用之物,我便算你手段高明。瞧你所取礦渣,乃是玄銀礦,你只需煉出玄銀來,也就是了。”
玄焰搖了搖頭道:“我取礦渣百斤,當可煉成玄銀三錢三,便再用這三錢三的玄銀,煉出一根玄銀飛針來,若是辦不到,便算我輸了,若那銀針飛不起來,也算我輸了。就此拍拍屁股走人,終身不入飛龍谷半步。”
餘大師本是一片好心,卻被玄焰一番話氣的呆了,連連搖頭道:“你這小哥兒好不倔強,偏又要胡吹大氣,那百斤礦渣,怎能煉出三錢的玄銀,又怎能恰是三錢三?就算你僥倖煉出三錢三的玄銀,又怎有時光再煉飛針?嘿嘿,不過是譁眾取寵。”
原承天與姬秋淵雖是皆具神識,也瞧不出百斤礦渣之中,是否便含有三錢三的玄銀。更何況便是礦渣之中玄銀真有三錢之多,又怎的恰是三錢三,玄焰這口氣委實是太大了。
不過原承天深知玄焰之能,他既開了口,自然便可辦到了。
就聽玄焰笑道:“餘大師,你知道你心中定是認為,我這般譁眾取寵,暗地裡必會做鬼,也罷,你只管引我去你洞府,我在煉製這礦渣時,你只管在旁邊瞧著就是。”
原承天聽到這話,也是一呆,按理說以玄焰的手段加上其真離玄焰,從礦渣中煉出玄銀來倒也不難,可如今他卻開口相邀餘大師在旁監督,又如何能動用真離玄焰?
就見玄焰一步步替自己設限,好似做繭自縛一般。雖說此舉足可驚世駭俗了,可若最終功虧一簣,豈不是一場笑話。奈何今日已答應讓玄焰做主,原承天也是勸不得了。
餘大師道:“好,好,好,我便引你去。”話中已有三分怨氣了。
既是去餘大師洞府,諸修也不便相隨,除了玄焰劉修之外,便是餘大師那位朋友了。玄焰就向姬秋淵一指,道:“此位是我燒火的伴當,還盼同去。”堂堂仙族弟子,竟被玄焰視為伴當了。
姬秋淵不以為忤,斂容點頭罷了。
餘大師亦點了點頭,大袖一擺,就在前引路。
原承天心中怎能放心,正想尋個無人的所在,將真言之域放出,好觀察玄焰那邊的動靜,忽見鐵中石的兩名小廝擠開人群,來到原承成天面前,就一揖到地,歡喜無限的道:“原來道友竟在此處,讓我等好找,師尊見了那血花好不歡喜,迭聲令我等來尋找道友,務必去洞府中坐一坐。”
原承天也不推辭,笑道:“那可就叨擾了。”就與獵風隨著二小廝分開人群,離了滌仙河之後,向深山中行去,片刻之後,便來到一座洞府。
那鐵中石早就迎將出來,見到原承天亦是長揖為禮,口中道:“道友光降敝府,定使篷壁生輝。”歡歡喜喜的迎了進去。
當即入座奉茶,彼此寒喧,不過論起昊天仙修趣事,談起制器的手段罷了。原承天每每見鐵中石欲言又止,便道:“鐵道友,那百鍊血花可使得嗎?”
此言正中鐵中石下懷,忙笑道:“自是大大的使得,有了這兩朵血花,在下所煉之寶增色不少。”
原承天笑道:“兩朵血花恨少,只算是增色罷了,卻難大成,原某猜來,道友所煉之寶,定是仙修境界所用之物,若是這般說來,非得四朵百鍊血花不可。”
鐵中石驚訝之極,道:“怎知我煉的便是仙修之寶?”
原承天道:“貴府兩位道友要尋三級靈獸靈禽用來血祭,按常理論,應該是用來煉製羽修之寶。不過飛龍谷諸修手段高明,道友又是應神師的傳人,自是與眾不同,故而便胡亂一猜,便是三級靈獸靈禽,道友也能煉出仙修級的法寶來。”
鐵中石張著大嘴,半天也含不攏了,唯在喉中發出“啊啊”的聲音,顯然驚訝之極。
忙了半晌,方才緩過神來,忽的離座便拜,道:“不想道友竟是如此大才,鐵中石好生失敬。”
原承天急忙扶住了,笑道:“著實不必多禮。”
鐵中英道:“實不相瞞,我先將對你行禮,想的是再討幾朵血花罷了,心中卻是老大的不耐煩。手中雖行著禮,心中卻是不恭不敬。不想道友卻知我心意,搶先提起百鍊血花一事,這也就罷了。那也是道友為人慷慨,可以為友。哪知道友卻是器修大材,怎可失了禮數。”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
他早知飛龍谷中修士,不敬金仙大羅,只敬器修大能之士,如此向道的一片痴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