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深長。
“夫人嚴重了。”居然沒有受到挑撥?歐沙利文心想。
這個狡猾棘手的可怕女人。
回到歐沙利文伯爵府邸,歐沙利文立刻進入自己的房間,以往的話,紅袍法師阿萊應該正等在那裡。
“有什麼好訊息?”翻開桌上的卷宗,歐沙利文自言自語。
自從在雨城三島和阿萊背叛歐沙利文,直接跟最高評議會的掌權大法師辛格接觸後不久,歐沙利文便近乎囚禁一般,在家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再外出,之後又被派往遙遠的海外,在另一個大陸上帝國最大殖民地熱帶地區馬茲提卡巡視了一圈,同時訪問那些或者依附在帝國羽翼下或者總是對帝國陽奉陰違甚至愛答不理的島嶼部落,還這期間三島在評議會的支援下獲得了他想要的,現在雨城幾乎可以說是三島的私人城堡了,而阿萊就比較倒黴,他沒有如願的得到摩利爾,更沒能回到紅袍法師會,作為叛徒,即便是回去了又有什麼意義?阿萊沒有堅持,卻順理成章的進入阿古斯的帝國法師階層充當大長老辛格手下的小角色,而辛格則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肯定不是看在歐沙利文家族的面子上——爽快接納了他。
絕非出於善意。
歐沙利文家族的確因此而蒙羞,年輕的伯爵對此卻無能為力。
帝國和精靈的衝突持續了幾百年,期間還有許多或大或小的擴張戰爭——歐沙利文家族一向是戰場上的雄獅,換來的卻是孤零零的死寂莊園。
現在這裡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家族男丁了。這讓他,尤里·歐沙利文感覺到淒涼。
而他還必須不遺餘力的維持家族的榮耀,哪怕僅僅只是即將消逝在往昔記憶裡的餘輝。
僅僅因為他越權調動雨城附近的駐軍,還因為鐵皮人而損失掉數名銀鎧重甲士和法師,帝國便收回了他擔任的所有重要軍職讓其賦閒在家,更甚者,之後又把他派去馬茲提卡那個到處都是毒瘴和野蠻人的熱帶地區搞什麼所謂的視察,還要跟那些散發著腥氣的海族人玩什麼所謂的外交……而這一切,其實都是法師評議會的卑鄙手段——誰都明白派遣一位武將去負責這種只有表面上光彩的外交事宜究竟是什麼意思。
即使如此,歐沙利文還是服從了命令,他孤身上陣,奔波在島嶼和島嶼之間,整天吃著半生不熟的魚片,應付層出不窮的刁難和非議,甚至還挫敗了一次海精靈策劃的刺殺行動……他終於不負歐沙利文家族的雄獅之名,這個曾以彪炳戰功而奪得伯爵封號的非皇室家族。
吩咐了管家明天清晨就要備好馬車後,尤里獨自來到府邸頂樓。
沒有任何陳設的大廳裡掛滿了祖先的畫像。初代歐沙利文,雷位元利·歐沙利文曾經是帝國統帥,他所率領的部隊征服了大半個西部,為帝國的建立積累了資本,但同時資本積累的過程,也為其後的子孫蒙上了不光彩的陰影。
無論如何,歐沙利文被當時的皇室授予了伯爵的封號,其後的任何繼承者都沒有權力剝奪,可謂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以此算是對魔王元帥雷位元利的一點補償,而且此後甚至獲准把一定數量的皇室血脈迎進家門,雖然這兩點實際上都好像在喧囂沙漠裡蓋樓房一樣不保險。
尤里的曾祖母就是正統的皇室公主。
而之後因為帝國的穩定,不再需要如此之多的將領——加上雷位元利從一開始就非常不屑與法師們為伍,他認為那些躲在自己強壯身軀後玩弄權術和稀奇古怪法術的傢伙根本不是真正的勇士,只是些卑鄙的小人而已——於是這個昔日的魔王元帥,在家擺弄花園的時間逐漸比在戰場上馳聘的時間要多的多。
而事實上尤里也這麼認為,就這點來說他的祖先完全正確。
所以基於這種不算成見的成見,歐沙利文家族和法師們經常鬧的彼此都不愉快,這幾乎成為他們家族的傳統,所以在法師們逐漸掌握權柄之後,歐沙利文家祖先的那些不光彩,也就成了把他們驅逐出權利高層的法寶,最終皇室在壓力之下默許了這件事。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非埃特·歐沙利文伯爵。
不久以後他的畫像也會和他兒子們的畫像擺放在一起,作為長廊中的一部分,歐沙利文家族編年史中的書頁,被他們的後代牢牢記住——如果還能有後代的話。
尤里磨娑著其中一幅畫像,白色的手套滑過包含著顆粒的畫布,裡面的青年笑容爽朗,黝黑的面龐和黑色的瞳孔都透露出別樣的朝氣蓬勃,華麗的宮廷禮服下難掩結實強壯的身軀,他是尤里見過的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