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的戰士,也是自己兒時的偶像,朱裡安·歐沙利文,伯爵最合適的繼承人。
現在自己成了伯爵,而他,尊敬的大哥只能將微笑凝固在畫中,銘牌上甚至不能加上伯爵二字。
他是被法師們送到戰場上去的,也是他們把他逼入絕境——大哥殺掉每一個撲向他的敵人,但是卻無法防備淬毒的冷箭。
幽暗的房間裡,尤里徘徊著緩步而行,畫像中的哥哥,爺爺,以及更早的先輩們默默注視著他,等待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加入他們的年輕人。
“閣下,車已經準備好了。”老管家那夫小心的打斷了歐沙利文的思緒。
“謝謝,我立刻就來。”
那夫微微躬身告退,除了他這個幾乎是把歐沙利文從小帶到大的老人之外,還沒有誰敢在這個地方打擾尤里。
尤里最後看了一眼朱裡安,他的哥哥依然在衝他微笑著。
“總有一天……”結束了幾乎是整整一夜回憶的尤里·歐沙利文決然的回身走出了長廊,歐沙利文家族歷史的大門砰然緊閉。
“您要去哪兒?閣下。”並沒有太多裝飾的四輪馬車上,車伕萊特舉起長鞭。
“監獄。”歐沙利文放下馬車的窗簾,隔絕了大道上冷冷的晨霧。
第二回合 夜襲
沉睡森林的邊緣早已失去了以往應有的寧靜,實際上,沉睡森林幾乎可以說已經沒有了邊緣。
俯瞰整個戰場,林立的構裝塔好像釘子一樣鑲嵌進林區,又好像犬牙交錯的利齒咬在森林上,它們周圍是或大或小的一圈焦土,有的地方還蜿蜒著不斷燃燒的狹長火線,那是阿古斯軍隊在掃蕩控制區的邊緣地帶,戰爭給自然造成的創傷簡直就像少女美麗肌膚上被嚴重燙傷的醜陋疤痕,或許會癒合,但是永遠不會消失。
亨特手持一支魔法杖站在構裝塔外圍的壁壘上警戒著。因為這個據點並非身處前沿陣地,如果不是短期內還身兼臨時兵站、戰地醫院、補給倉庫三職的話可能連構裝塔都不會建在這裡,加註了“晝明術”整晚不息的照明裝置也基本杜絕了暗夜精靈的突襲隊穿越重重防線襲擊進來的可能,確切的說,自從營地建立起來之後連一支暗夜精靈的冷箭都沒看到過,所以這個據點的防守從來都是很脆弱的,每天晚上只有四個低階法師在壁壘上巡邏,實際上,亨特還只是一個見習法師學徒——但有什麼辦法,這是戰爭。
“亨特,下去喝一杯吧!”薩耶斯走過來跟亨特打招呼,那是一個身材好像狗熊一樣粗壯,滿臉大鬍子但心地善良的法師,最大號的法師袍穿在身上都好像襯衣一樣。不過亨特有時候覺得薩耶斯什麼都像,就是不像法師,連薩耶斯自己也承認,只要是超過三級的法術,他就說什麼也記不住了,背了後面的忘了前面的,就算用老法子使勁的摩擦脖子上的祖傳寶石掛墜也不行。雖然別的法師經常以此嘲笑薩耶斯,但是亨特知道,實際上那些傢伙都眼饞的要命。薩耶斯還說他小時候其實喜歡玩騎馬打仗甚於埋頭研究一個魔法符文有多少種寫法,只不過他的父母認定在阿古斯,只有當法師才算有前途,加上他們也算是瓦坦有頭有臉的人物,能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薩耶斯混到三四十歲,還真就成了一名正式法師——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被徵召參軍了。
“警衛時間去喝酒嗎,被克萊文大人抓到怎麼辦!今天剛剛有一批戰略物資運到,我看還是老實的留在這裡巡守比較好吧!”
“放鬆點吧!這鬼戰爭在你我爺爺的爺爺出生之前就開始了,天知道到我們孫子的孫子出生之後能不能結束!”薩耶斯滿不在乎的用法杖敲打著垛口,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看下面混亂的軍營,低階軍士飲酒作樂的歡笑聲和傷者的痛苦哀號聲夾雜在一起,有組織無紀律,這些永遠不會被配發高階構裝兵器的菜鳥民兵只不過是阿古斯採取大規模進攻策略後臨時徵召而來吸引精靈箭矢的炮灰罷了,連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有人去管呢?
薩耶斯抽了抽鼻子,雖然亨特肯定這裡除了煙味之外什麼也聞不著:“快來吧,小夥子,該死的帝國不需要讓你這麼盡職盡責!”
“不下去了,我替你巡視南面的情況,快些回來吧!”
“真是個小鬼,那麼我給你帶一壺好酒上來作為道謝,哈哈——別那種表情,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薩耶斯搖著他同樣家傳的寶貝酒壺哼著小曲走下壁壘,很快融入被定向魔法照明光柱晃的影影綽綽計程車兵當中。
可我們不更是法師麼……亨特苦笑了一下,打起精神朝遠處看去。今天夜裡很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