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虛假的聲音,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辦法我來想,你就繼續在一邊作壁上觀好了,還省得礙事。”
“夠了!你以為我不關心他?故意看著他被驅逐而不施以援手?那是因為我無能為力!我現在應該做地是儘可能留在這座城市裡,尋找再和他取得聯絡的機會。而不是陪著他一起被變戲法似的人間蒸發!呵,你又是怎麼想的?如果你以此來指責我,那好啊——你為什麼不去找女士,讓她把你也送走,也許還能趕上你的主人,好去陪他說說話?”
“因為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他最後的命令仍然讓是我照看你!”
實際上菲爾加斯這句話一出口,爭執就已經結束了,凱羅插進來打圓場不過是給了摩利爾一個臺階下而已。
“好啦好啦,兩位姐姐,你們關心地難道不是同一個人麼?又有什麼好吵的呢?讓我們同舟共濟,一起渡過難關吧!”
“凱羅?”女法師有些詫異的接過女孩遞過來的項墜,她本以為得為此費一番周折。
“住在我身體裡的那位女士也被嚇壞啦。”女孩歪著頭,小臉上作出一個調皮的神情:“真是的,本來說好要幫忙,結果見到人家就像老鼠見了貓。一下子就躲起來了。不過我們還是快點把鐵皮叔叔找回來吧。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摩利爾下意識的把玩著項墜——觸手冰涼,小小的星形藍寶石中蘊藏著一團星雲般璀璨縹緲地霧氣。“你……你現在能與她進行交流?”
“是呀。這種感覺滿奇怪地。等有空的時候我想……哎,您要去哪兒?等等我們嘛,菲爾加斯姐姐!”
憑摩利爾地定位法術找到愛波妮很簡單,但請她繼續幫忙可就很困難了。
“沒錯,你們在‘混沌蟾蜍’酒館幫了我,讓我不至於被那些發瘋的惡棍弄死。可我也回報過你們了,對吧?……不,不是錢的問題。而且在印記城裡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我只是個孤苦伶仃的妓女,早晚還不是便宜了收屍人。”
看到妓女雙手抱胸倚在牆邊,仰著臉表露出來的那種獨特的、悲慘命運碾磨下仍然頑強存活的一點驕傲,女法師一時還真拿她沒什麼辦法。
“聽我說,愛波妮。我不會要求你做危險的事情。我只是想問一下,我聽說痛苦女士如果要對付一個人……”
“嗨,嗨!不要直接提女士的名字!”愛波妮打斷她的話:“我跟你直說了吧,高貴的法師小姐。我沒有什麼親人,也不怕死。印記城裡比死亡糟糕的事兒多著呢。但是哪怕你現在就把我扔到九層地獄去,我也絕不會跟你們討論平靜陛下地事情,更不會幫你們去找她,或者幹出什麼更蠢的勾當來。”
她扯著自己鬆鬆垮垮的肩帶,眼神畏縮了一下——似乎女士寂靜的身影仍然在面前遊蕩。
“我只害怕平靜陛下,怕的要死。像你們這樣的外人可能不明白……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別再來找我了,我還有工作要做呢。為何不去找那個小惡魔幫忙?我剛才還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它。做出賣自己靈魂的交易。就只有找惡魔才是最合適地吧?”
摩利爾作了個無奈的手勢,承認自己說服不了她。
看來只能去找那隻誇賽魔了。儘管女法師完全不信任它。好在這種生活在無底深淵地小原住民雖然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陰險奸詐,但是缺乏力量使它們相對來說還是要好控制一些。狡猾、弱小、沒原則、善於討好強者……拋開種族偏見的話,誇賽魔的確算是不錯的嚮導或者密探。只是,它又在哪兒呢?
她站在十字路口,需要為自己決定一個方向。反高峰已過,但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黑暗中只有零星的雨聲,恍惚縹緲的燈火。以及菲爾加斯並不友好、如芒在背地目光。
“等在這兒,別離開菲爾加斯。”摩利爾對凱羅說。
女法師沿著街向前走去。屋簷上一點紅火無聲無息的跟上,房頂積存的水跡泛起微微漣漪。
“哎呀,究竟是等在這兒,還是別離開菲爾加斯姐姐呢?”女孩兒自言自語。
摩利爾沒走多遠,在一間還開著門的兩層建築前停住腳步。門口的木頭招牌上隨便畫了個蹩腳的酒杯,油燈的光從半卷的氈布門簾後透出來,將她地影子拉的很長。黑色的藤蔓已經爬滿了半座房子。在一夜雨水的滋潤下,它們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滋長。
女法師往下拉了拉兜帽,進入屋內。大堂不算大,擺設又舊又髒。赤膊的酒保拿著個杯子趴在櫃檯上,看他通紅地鼻頭,大概整晚上都在監守自盜。角落的一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