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好欺,勾結了外匪,將家中錢財哄搶一空。我有家難回,只得流落街頭、討乞苟活。馮少爺……直到那時,我才明白,百無一用是書生啊!萬幸蒼天有眼,讓我稀裡糊塗的入了天理教。教裡給我衣食吃穿、授我拳指令碼事。我揹負著血海深仇,自然是拼了命地奮發圖強。沒幾年,老教主仙逝,教中兄弟便舉我為新掌教。我忝掌天理後,把當年謀奪我家產的惡僕,盡數捉來,捆在柱上,統統點了天燈!”
馮慎喟然嘆道:“那夥惡僕受此酷刑,可謂是咎由自取……查爺的家仇,也算是報了……”
“報仇?還早得很!”查仵作指天罵地,“我查某人最大的仇家,正是那大清狗朝廷!先父為民除害,那是義膽忠肝!天津衛的老少爺們兒,誰不交口稱讚?可恨那韃虜昏聵無能,尸位素餐。殺我英豪、割我國土,低躬屈節,奴顏婢膝,恨不得將這大好河山讓與它那洋主子!馮少爺你來說,這樣的無道朝廷,還留它何用?我們擁立賢主、代其運祚,又有何不可?”
馮慎道:“盱衡大勢,無非是分合盛衰。廣廈將傾,氣運欲散,查爺何不靜觀其變,順其自然?”
查仵作譏諷道:“看來……馮少爺只顧著給滿人俯首帖耳,卻忘了兒自個的炎黃血脈!”
“哈哈哈……好一通激昂闊論!好一番義正詞嚴!”馮慎仰天長笑道,“查爺您可真行!將自己的狼子野心硬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哈哈哈……”
查仵作面有慍色:“查某所言,字字肺腑、句句由衷!”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馮某雖不成器,卻未忘自己是名漢家兒郎!”馮慎將笑容一斂,怒叱道,“然就算要革故鼎新,馮某也決不依附你等鼠輩!查爺你開口閉口,只道你家不幸。又怎麼不提被你天理教禍害的無辜冤魂?殺殘拐弱,封皮造畜,哪一樁不是喪心病狂?哪一件不是罪惡滔天?為了一己私慾,你們為虎作倀。不顧黎庶生計,無視黔首安危。非但不息災弭患,反而想興兵犯亂。如此豬狗行徑,還敢在這大言不慚!”
“住口!”查仵作惱羞成怒,一把掐住了馮慎脖子。
“要殺便殺!”馮慎毫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