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走時還求我說,等你醒來查問時,就一口咬死了沒見過她……我見她姑娘家可憐巴巴的,便應下了……”
“唉……”,肅王感慨道:“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你不惜發下那般毒咒,此舉實在讓人佩服,真是難為你了……”
“那倒沒什麼”,老者淒涼地笑笑:“老漢我本就是個鰥夫,光棍兒打了一輩子,又何來的妻小?膝下既無兒女,也便沒人養老。到動彈不了的時候,只得癱在炕上等死……照樣落個‘不得善終’啊……”
“老人家”,聽了這番話,肅王為之動容。“單衝著那份扶危濟困的俠義,本王也不會讓你老無所依!”
老者一怔,“客官……您剛才說了‘本王’?”
肅王笑而不答,馮慎上前道:“老丈,您眼前的這位,正是本朝和碩肅親王!”
“什麼?這位是……王爺?”老者渾身一顫,哆嗦著便要跪下。“老漢……老漢給王爺磕頭……”
“快快起來”,肅王趕緊去攙,“老人家,本王得好好謝你啊!”
“不敢不敢”,老者道,“剛才不知是王爺駕到……又推又罵……王爺千萬別治老漢的罪啊……”
“不知者不怪”,肅王擺手道,“再者說,也僅是場誤會,又談什麼治罪不治罪?這樣吧老人家,你回頭收拾下細軟,隨本王去京城吧。”
“去京城?”老者不解道,“去京城做啥?”
馮慎笑道:“老丈,王爺的意思,是請您去王府中安享天年!”
“哎呀,這是真的?”老者喜極而泣,“王爺,您老可真是菩薩心腸啊……王爺放心,老漢多少還剩些力氣,能給府上打個更、值個夜,絕不吃閒飯……”
“哈哈哈”,肅王扶住老者肩膀,“老人家,你都這把年紀了,就只顧著安心頤養吧。王府那麼大,還能差你一雙筷子?”
“你看這……你看這……”老者邊說,邊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這種好事……老漢從沒敢想過……就跟做夢似的……”
“那就當是福報吧”,馮慎笑笑,“我們匆匆而來,水米未曾沾牙,勞煩老丈弄些吃食來充飢。”
老者犯起了愁,“可這裡沒酒沒肉,只有些糙米醃菜,就怕你們咽不下……”
“沒事”,肅王道,“那就熬些米粥,只要熱乎就行!”
“那成,你們不嫌棄,老漢這便去熬。”說完,老者便抱柴填灶,去後廚忙活開來。
待支走了老者,肅王便急不可耐,要轉去客房找繡娘。
“王爺”,馮慎勸道,“還有個疑點未明!”
肅王一頓,回頭問道:“什麼疑點?”
馮慎道:“繡娘姑娘自願委身王爺,而對店家,卻稱是被王爺拐騙而來……”
“用不著費神想,直接去問她不就成了?”肅王說著,又要邁步朝前走。
馮慎一縱身,擋在肅王面前。“王爺,還是由卑職先去查探吧。”
肅王惑道:“這又是為何?”
馮慎道:“繡娘姑娘的身份與意圖,尚不能明朗。在查明之前,卑職不敢讓王爺涉險!”
肅王滿不在意,“就為這個?”
“還有”,馮慎壓低聲音,道,“王爺別忘了,繡娘姑娘還牽扯著一樁命案……按著朝廷法度,理應先公後私!”
“你說的……也在理”,見馮慎言辭懇切,肅王只得強按下心內急迫。“那本王先在門外候著便是……”
“王爺克己奉公、度量非凡,那卑職便當仁不讓了!”馮慎說完,便穿堂過屋,來到繡娘下榻的那間房前。
肅王放心不下,遠遠地跟在後面瞧著。馮慎穩了穩心神,屈指叩門。
此時繡娘,確在房中。只是她又累又倦,早已睡得入熟,未曾聽到院裡動靜。迷糊中,乍聞門扉驟響,繡娘嚇的驚坐而起。“誰!?是誰在外面!?”
馮慎不答話,只是將門敲個不停。
“是店家老伯嗎?”繡娘額角見汗,試探著又道:“我已睡下了……有事等天亮再說吧……”
馮慎高聲道:“繡娘姑娘,在下順天府馮慎。夤夜攪擾,多有冒犯,先向姑娘賠罪了!”
“啊!?”繡娘駭然變色,脫口道,“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也是在下要問的。姑娘來這裡,又是要做什麼?”馮慎道,“繡娘姑娘,你還是先將門開啟。若再不開門,在下便要硬闖了!”
“別別……你稍等片刻,我開門就是……”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