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使大了勁兒,將腳下的木板踏破踩穿。
棧道如螺形旋下,好似無窮無盡。越往下行,那“吱嘎”聲便被空曠的淵洞襯得越響,如同整條棧道都在呻吟,感覺隨時都可能散架一般。
六人都沒有說話,咬緊了牙關,緩緩向下行著。也不知走了多久,那綿綿的棧道也終於到了盡頭。
踏在谷底的實地上,六人皆是力盡精疲,冷汗直流。這谷底極寬,中央聳立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開始的時候,幾人還以為那是個跟上面高臺圓壇差不多的建築。豈料走近後一瞧,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手裡的火把好懸沒扔在地上。
“他奶奶的……這……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霸海雙蛟仰臉抻頭,齊齊傻了眼。香瓜與唐子淇駭得花容失色,不禁倒退了好幾步。唐子浚愕然滿面,舉著火把的手掌,也在微微發顫。就連馮慎亦是舌撟不下,額前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幾人的面前,矗立著一副無比龐大的骨架,從趾爪至顱頂,足足有數丈之高。整副骨骼節節拼湊在一處,皆由大木托架捆固。探出來的長頸上,頂著一顆雙顎大張的頭骨。中間是一段脊樑,其後拖著長長的尾節。環環胸肋之下,伸著四條粗壯的腿骨,腿骨下端,趾爪俱全,哪怕是最細的一隻爪尖,也比霸海雙蛟的腰身還粗上個幾圈。
一時間,周圍再無半點兒聲音,旁邊的空氣都似乎凝固,寂靜得有些怕人。
半晌,唐子浚嘴唇動了幾動。“龍……這是一副龍骨啊!”
此言一出,四下譁然。
“龍!?這就是龍嗎!?”
餘人復又打量起來,只見那骨架長首長尾,四爪鉤張,除去頭頂無角、後腿較前肢長了些外,儼然就是那傳聞中巨龍的模樣。
縱是親見此骨,馮慎仍覺匪夷所思。“難道……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龍不成?”
唐子浚道:“若非是龍,世間有何種獸類,能生出如此巨大的骨骸?”
霸海雙蛟道:“咱哥倆在深海中,倒曾見過不少大魚,可也沒生得這般大法啊。並且這骨架子上有趾有爪,跟那沒腿的魚骨完全不同啊!”
“也是啊……”馮慎沉吟片刻,又疑道,“莫非這副骨骼是假的?”
香瓜一怔,“假的?馮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馮慎道:“我是說,或許這巨大的骨架,其實是由人力雕刻而成。就如同寺廟裡的神像一般,世間雖無數丈高的人,但可塑出數丈高的像!”
唐子淇道:“要是人為做出來的,那他們為何不雕一條整龍,偏偏要雕一副骨頭架子?”
“我現在也沒什麼頭緒……先去那骨架前瞧瞧再說吧!”馮慎說完,幾步躍至那趾爪旁。敲打了一陣,又抽出遏必隆刀,在那骨上劃切了幾下。
唐子浚急問道:“怎麼樣馮兄?”
馮慎將刀尖上的骨渣捻了幾捻,心中愈發震驚。“非石非泥……雖然極硬,可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骨頭!”
“乖乖!”霸海雙蛟朝那巨骨上拍了幾拍,“如此說來,這副玩意兒,還真就是龍骨啦?開眼了!真他奶奶的開眼了!”
香瓜也指著那頭骨道:“你們瞧,那張嘴多大呀!它要是活過來,咱們這幫人全加在一塊,怕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趁幾人嘖嘖稱奇,馮慎又轉身朝外圍走去,打算離得遠些,好再觀察下這骨架的全貌。然還沒走出多遠,經火光一映,馮慎便發覺一側的谷壁上,有些坑坑窪窪的大凹痕。“你們快來看,那石壁上有些異樣!”
餘人聞言,忙舉著火把趕了過來。
火把一多,谷壁上的凹痕更加的明顯。那些痕跡有長有短、有粗有細,亦是無比的巨大。
馮慎又看了一陣,猛然間反應過來。這壁上的痕跡,不少都與那骨架貼合。難不成那些巨骨原來都是嵌在山岩中,後來才被挖出來拼接成形的?
唐子浚也瞧出了門道,“想來是滿人的先祖,無意中在這裂陷中發現了巨龍之骨,這才將其盡數鑿出,就地拼架。”
霸海雙蛟道:“不用想啦!那‘龍脈’肯定就是指這副龍骨了!估計正是因為有這龍骨鎮著,滿人才坐了江山。他奶奶的,咱們這便齊動手,將那骨架子砸爛了吧!”
“你們說得輕巧!”唐子淇白了霸海雙蛟一眼,“骨架那麼大,咱們除去幾柄貼身兵刃外,連把錘子都沒有,又拿什麼去砸?”
香瓜想了想,道:“也不用非得都砸爛了呀。就像在心窩裡戳一刀,或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