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出幾丈後,突然近身還了數掌。馮慎刀氣縱橫,高島指掌如風,二人皆是以快打快,頓時鬥得難解難分。從外邊根本瞧不見二人身形,只見一團刀光掌影在忽東忽西、驟閃驟退。
等離得近了,香瓜將暗器一收,從懷中取出那副鱗環銀絲的手套戴上,風馳電掣般,朝著那雲、雨二姬踢打勾拿。那二姬也不示弱,倏地一分,又倏地一合。一青一白兩條身影有如雙蛇急扭急旋,四手的利甲暴探暴抓,恰似那四張蛇口中突咬突噬的尖牙。
五人的招式或靈動、或迅猛,或變幻莫測,或刁鑽狠毒。不停地拆解,不住地攻御,瞬息工夫,早已拼對了千招開外。
群禽眾獸也戰得正酣,地面上血霧噴騰,半空中血雨飛濺。一頭花豹方咬斷惡狼的喉嚨,又被幾條豺狗撲在了身下;一隻蒼鷹剛啄瞎兀鷲的眼珠,便讓幾雙兇梟撕碎了翅膀。猛虎甩尾搖下背上的豺狗,立馬以牙爪殺向狼堆;巨雕揮翼震開身前的兇梟,即刻憑鉤喙衝往鷲群。
豺狼鬥虎豹,梟鷲對鷹鵰。你咬斷我的喉嚨,我撕碎你的肢膀,浴血拼戰,殊死搏殺。眾獸一頭頭地栽倒,群禽也一隻只地墜落,直叫那風雲變色,天地無光。
香瓜獨鬥雙姬,尚未落了疲勢。可馮慎單打高島,卻漸漸處了下風。香瓜瞧個空隙,陡然打出兩鏢。雲、雨二姬不及抬甲格擋,急向兩側躍開。不想香瓜這招暗藏著後手,只見雙鏢才飛至半程,便於空中疾撞,鏢頭左右齊偏,分向二姬追去。
那雲姬幾個倒翻,避開了左邊那鏢。而那雨姬慌不擇路,只顧著後縱躲閃,卻不期到了馮慎跟前。
馮慎等的就是這刻,一刀佯砍高島,一掌實襲那雨姬。高島大驚,急急來護,左掌架開馮慎右手寶刀,右掌猛擊馮慎左臂。
若馮慎在那雨姬身上一掌印實,那他自己伸出的左臂定會為高島擊斷。電光火石間,馮慎將左臂疾縮,不等高島鬆了口氣,右臂便繞背一甩,遏必隆刀脫手而出。
寶刀破風而刺,將那雨姬由後至前,堪堪紮了個對穿。高島吞象又悲又怒,揮起雙掌便向著馮慎推來。
馮慎沒了寶刀護身,忙沉腰扎馬、氣貫雙臂,運起十成勁力推掌相抵。
兩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猛然激撞,頓時暴出一通巨響。馮慎和高島身子雙雙一仰,皆被震開數丈。待得二人立穩,馮慎“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高島的臉色變了幾變,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線。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見雨姬撲地氣絕,那雲姬亦是哀痛不已。趁她這一愣神,香瓜幾鏢出手,緊接著急急前躍,從那雨姬屍身拔出遏必隆刀向馮慎反擲而去。“馮大哥,接刀!”
遏必隆刀飛至半空,那高島亦想來奪,然不等他靠前,香瓜又是一通暗器撒出。高島這一閃後,遏必隆刀已然被馮慎抓在掌中。
“馮大哥,你護住俺後心!”
“好!”
馮慎方應了一聲,香瓜便將一把暗器朝上一撒,同時身子高高躍起,手腳疾拍疾踢。
經這一番拍踢,那些暗器便從各個方位掉頭,接二連三地朝那雲姬急射。縱是那雲姬緊閃慢躲,仍在滾避的時候,被一支飛釘扎中了腿側。
那雲姬慘叫一聲,便要朝地上摔倒,香瓜大喜,索性將剩下的暗器一股腦兒地射出。
眼見那雲姬就要被紮成刺蝟,高島吞象狂吼著突來,大袖疾甩了數下,將打來的暗器全卷在了袖中。高島大袖一甩,那些暗器復朝香瓜與馮慎射去。
趁這二人撥打閃擋,高島吞象一把將那雲姬負在肩頭,發足朝己方峰頭疾奔。
馮慎與香瓜再欲追時,那高島已逃出十幾丈外。那高島內力強過二人,雖負了個雲姬,情急之下,亦是奔走如飛。
眼瞅著那高島愈奔愈遠,那隻巨雕從馮慎和香瓜頭頂越過,不及二人驚奇,那猛虎也從後躍來,與那巨雕一下一上,齊齊朝高島追去。
雕、虎皆遍體帶血,渾身的毛羽也是凌亂不堪。巨雕當先追上,在空中打了個急旋,便向著高島俯衝。
高島左手攬著雲姬,只得朝旁邊一側,舉起右手迎向巨雕。不料那巨雕尚未撲至,猛虎雙朝他左側的身後撲來。高島慌不迭地揮掌去打,不想卻將那雲姬給甩落出去。
雲姬一落地,猛虎登時撇下高島,轉向那雲姬撲咬。高島大驚下,一掌逼開巨雕,一把扯住虎尾。
那猛虎也發了狂,大吼一聲,竟將自己的尾巴生生扯斷。高島只覺手中一輕,那雲姬的一條胳膊,早已被那猛虎給撕了下來。
未等那雲姬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