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雕猛然回沖,鋼鉤般的利爪抓起那雲姬的一條腿,便將她的身子扯向半空。
高島見狀,忙把手中的虎尾掄圓打出,那巨雕被飛來的虎尾一撞一纏,利爪不由得頓松。
見那雲姬落下,高島雙足一頓,急急飛身去接。誰知那猛虎也是捨命一躍,搶先將那雲姬叼在口中。高島想也不想,舉掌向那猛虎的後背拍下。只聽“咔嚓”一聲,猛虎的脊骨登時被擊折。
猛虎脊樑雖斷,可在嚥氣之前,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將雙顎疾合。那雲姬本就半死不活,吃這一咬,便當場歸了西。
現如今,雲、雨二姬俱已喪命,那高島有如被五雷轟頂,險些氣得吐血。極傷狂怒下,又朝著那巨雕痛下殺手。
那巨雕方才被高島飛尾一擊,已墜在了地上,正想著展翅飛起時,高島已然欺至切近。
在這危急關頭,馮慎與香瓜及時趕到,一個挺刀,一個遊掌,向著高島奮力攻出。
高島招式陡斂,險險避開二人攻勢。看了看那臂殘身死的雲姬,又向二人狠瞪一眼,這才大叫一聲,轉身逃去。
巨雕正想再追,卻被香瓜死死地抱住。馮慎走到死虎跟前,長息一聲,將它那仍舊怒瞪的雙眼慢慢地合上。
猛虎與身後群禽眾獸盡數死絕,香瓜不由得悲從中來,抱著那僅剩的巨雕縱聲大慟。那巨雕亦是欲絕無淚,只是仰首振翼,向天悲鳴。
見川島已帶著東洋兵操槍下峰,馮慎將臉一抹,硬拖著香瓜與巨雕向來路回趕。
方才那慘烈的一役,群豪也早都在峰上瞧個滿眼。不等那二人一雕撤回空地中央,唐家兄妹、石敢當等人皆已趕來接應。
望著那遍野的禽屍獸體,群豪皆是觸目傷懷、悲憤填膺,又站了一陣,這才護著馮慎和香瓜,向峰頭走去。
那巨雕雖然負傷,但勉強能夠飛翔,待群豪返回峰上後,它也跟著降下。
香瓜淚如雨下,一面哭著,一面替巨雕裹傷。群豪在旁邊默默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待將巨雕的傷處包紮好後,香瓜便催著它離去。巨雕啾啾叫了幾聲,立於原地未動。
香瓜涕淚長流,“雕兒,俺已聽不懂你說什麼了。可俺知道你能懂俺的話……你快走吧!俺不想再失去你了!離開這個地方,好好活下去!走啊!快走啊!”
馮慎慢慢地走上前,突然對那巨雕一揖。“雕兄,我不知你能否聽懂。但我馮慎向你保證,定會誅盡那批倭狗,為那些死去的禽獸報仇!雕兄,多謝你們了!多謝你們仗義相救!剩下的事就交與我們,請你離開吧!”
石敢當聞言,也向群豪道:“弟兄們,馮少俠說得對!沒有那些禽獸們的仗義相助,咱們到現在豈能都安然無恙?當著這神鵰的面上,我石敢當帶著你們起個誓吧!若奪回黃金後還有命在,那咱們便食素戒葷,絕不再傷一禽!永不再害一獸!”
群豪齊道:“行!聽大當家的!若有命在,便絕不再傷一禽!永不再害一獸!”
香瓜哭道:“雕兒,你都聽到了嗎?大夥都在謝你們啊……走吧!走吧!”
那巨雕向著眾人環視一遭,便振翅騰空。在群豪頭頂上盤旋了良久,這才長唳一聲,消失在茫茫天際。
待巨雕走後,馮慎朝群豪緩緩道:“如今那兩名妖女已死,老匹夫無法再採陰補陽,內力必會折損!待得明日,我與香瓜再去攻他,剩下的那些東洋兵,就交給弟兄們收拾了!”
群豪齊道:“放心吧馮少俠,弟兄們早就手癢啦!”
馮慎正欲再說,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身子搖了兩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事發陡然,群豪皆驚,不待馮慎跌倒,便七手八腳地將他扶住,慢慢攙進帳中。
石敢當將眾嘍囉驅散後,唐子浚的手指,已搭上了馮慎的脈搏。
香瓜急得直抹眼淚,“唐大哥,俺馮大哥是不是受了內傷啊?他和那東洋老鬼對掌時,曾吐過血的……”
唐子浚又把了片刻,搖頭道:“馮兄的內息雖時強時弱,但卻非內力傷損之象。從他方才口吐黑血來看,他更像是中了毒!”
餘人皆大吃一驚,“中毒?”
“極有可能!”唐子浚說完,又在馮慎周身上摸查起來。待尋至馮慎後頸時,唐子浚察覺有異,忙將他辮子撩起。“果然!你們快瞧馮兄的頸上!”
餘人湊前一看,便見馮慎後頸上烏青如墨。再仔細一瞧,那片烏青中,藏著一個極細極窄的傷口。
唐子淇一怔,“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