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火鶴是南華派煉製出來的玄禽,雖然對一名玄光修士時威脅並不是很大,但是如今陳赤鍾旨在擾亂張衍心神,好逼迫他露出破綻。
張衍面現冷笑,喝道:“敖通何在?”
一聲龍吟響徹長空,一條通體金鱗的妖蛟在空中舒爪擺尾,撐開六丈長短的身軀,只是它那兇悍的眼神此刻閃爍不定,似乎暗藏了幾分狡猾之色,見了那火鶴,它大笑道:“原來是一隻帶火的家雀,看俺老敖拔光你的鳥毛!”
言罷,它脊背一拱,四爪在雲頭上一按,騰身撲了上去,與火鶴鬥在一處。
敖通本是上古異種妖蛟,一身鱗甲水火不侵,自然不懼火鶴身上的那身洶洶烈火,他心中道:“這隻火鳥好對付的很,只是鬥敗了之後,老爺如又要我去鬥那修士,老敖我卻是沒那本事,不如只把聲浪折騰得大一些,也不必將這隻火鳥急著弄死。”
頓時,兩隻異獸在空中啄咬翻滾,嘶吼聲連連,倒是比張衍這裡聲勢還要驚人。
陳赤鍾看得直皺眉頭,他又自袖囊中取出一把古拙短劍,先是暗藏不動,待與張衍又戰了幾個來回之後,他小心挪到了上風處,也不出聲,手腕一抖,一道黑光脫手而飛,往張衍面上擲來。
張衍目光中略有戲謔之意,袍袖一抖,撞心錘化作一道紅光迎了上去,“噹啷”一聲,將短劍直接撞成兩段,他也不乘勝而擊,長袖一振,又將這寶錘收了回來,專心致志對付那七道白虎玄光劍氣。
陳赤鍾看得眼角突突直跳,鬥了半天,無論是法寶玄禽,還是飛劍玄光他都奈何不了對方,心中暗罵道:“如不是我破門而出,恩師收了我身上所有法寶,又怎容你在我眼前猖狂?我哪怕今日拼著損折元氣,也要將這小輩斬於劍下!”
他目光似有冷電射出,手指一點,底下劍光一蕩,七道劍氣如周雨傾盆般向張衍疾劈了上百劍,將其逼開了到百丈之外,隨後他舉手一招,背後長劍發出一聲清鳴,從鞘中一躍而出,口中道:“神君統御,伏氣伏靈,今授符詔,千劍歸一!”
這一口長劍在空中一震,七道白虎玄光劍氣似乎受了拘令,皆是往這把長劍中投去,待把七道劍氣收了上來,這把長劍頓時明光照耀,劍氣騰霄,通體散發出無盡殺伐之氣。
這千劍合一法,是將自身所有玄光劍氣借法劍之身凝集一處,其一劍之威,已等若初入化丹境修士當面一擊,絕對不是一枚星辰劍丸所能抵擋的。
不過這一劍也極其耗元氣,一擊之後施法之人至多剩下先前五六分的實力。
陳赤鍾只感覺自己體內的精氣被源源不斷抽了出去,他也是第一次施展此法,只得在那裡咬牙苦撐。
看似漫長,實則這把長劍只一瞬間就飽吸了精氣,頓時發出一聲嘹亮嘯音,只一閃,便如絕虹貫空般朝著張衍斬了下來,此劍霸道絕倫,擋在面前的劍丸一枚枚被彈開,最後直接斬在了張衍身上,只一劍就把他斬成兩段。
陳赤鍾見這久戰不下的小輩終於身死,不由神情一鬆,顯出幾分疲憊之色來,只聽空中“嗡”的一聲,白虎玄光劍氣紛紛從法劍中被彈了出來,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只是劍光看起來卻比適才黯淡了幾分,顯得虛幻不定,回去必須溫養上數月才能夠恢復元氣。
他正要將那法劍和那張衍的星辰劍丸一起收起,卻突然想起一事來,人死了,這劍丸豈能絲毫不散?不由臉色一變,叫了聲:“不好!”
驚覺過來的陳赤鍾反應也是迅速,七道白虎玄光劍氣往身上一收,便要先護住自己,哪裡知道這個時候張衍已經仗著匿身法欺到了近前,此刻他也不用什麼劍丸了,叱喝一聲,頭上一道耀目之極金火玄光向陳赤鍾捲了過去。
太乙金火玄光與白虎玄光一接觸,竟發出如裂帛一般的聲響,如脆瓷般寸寸碎裂,眨眼間便被生生磨爛,竟然絲毫也不能延阻片刻。
陳赤鍾目露驚恐之色,正要大叫出聲,玄光上來一卷,便將半邊身子裹了進去,頓時身死魂消。
張衍疾飛上來,一伸手收了此人袖囊,錯身而過時只把袍袖一揮,玄光又復一蕩一收,那剩下的半截屍身也自消失無蹤。
他一回頭,見那隻火鶴仍在和敖通苦鬥,搖了搖頭,也不去理會它,徑自來到那陳桐乘坐的飛車之上。
這飛車無人駕馭,自然浮空不動,張衍搜尋了一番,將陳桐屍身上的隨身之物盡皆拿走,連那部解了三分之二的《螭龍真卷》也一起收了起來,再一展玄光,將三人屍首消磨的乾乾淨淨。
這飛車張衍如今也不放在眼中,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