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就會消散乾淨。就是置在陣盤之中,一旦使出,也用不了半日。
這也就是為了應付當下局面,要在別處,此可得不償失之舉,無人會來這麼做。不過米真人這符損折極少,卻是出乎他預料。
米真人自傲言道:“我崇越真觀離元陰陽飛刀本就講究陰陽凝合,可死可生,若非妾身學藝不精,連半分損折也不會有。”
李岫彌點了點頭,將法符拿來收好,準備稍候置入陣圖之中。
他看一眼內殿,略有擔憂道:“也不知陶道友何時能夠出來。”
他雖不知陶真人要煉何藥,但要使得那異種蜃蟲生出七眼,卻絕非原先說得那麼簡單。
而為煉此藥,卻又耽擱了一年,要是無功而返,卻是有些難以向張衍交代了。
米真人卻對陶真人極有信心,道:“李道友何須多想,陶道友從來不作妄言,等著他出來就是了。”
此刻陶真人正站在丹房之內,目光看著上方懸空而飄的一隻白爐,爐身之下,則是一縷漂游而起的碧藍淡煙,此是自地竅之中引來的還宮陰火。
爐口上方,氣機蒸騰,內中卻是浮有一隻小蟲,就見其先是變作幼蟲,下來吐絲成繭,過不多久,再是破繭成蝶,最後壽盡身死,其之一生,皆在短短一日之內完成。
到了這時,蟲屍再是一變,化作一淺色丹丸,只是生力十足,給人感覺,似是隨時可能再次化為蟲豸。
此物雖是丹丸,但經由他手祭煉之後,卻可生出性靈,經由生至死,由死至生的扭轉,需得三百六十五日之後,方能使得藥力通透,而適才那一回,已是最後一轉了。
此丹一成,埋入蜃蟲身軀之內,與其神魂相合,便能憑藉此丹掌制其一身精血元力,如此就可引動其潛力,逼迫此蟲生出那第七隻眼眸來。
陶真人望著這丹藥,微微一陣恍惚,當年他恩師鶴道人,就是要以此法借得門中靈獸精元血脈,以此突破天人之隔,並窮盡一生心力想要推演至大成之地,好未門下弟子留下一可以效仿的飛昇之法,奈何最後還是功敗垂成,併為門中諸多同門所忌。
他當年也不過是窺得一星半點,但是如此,把這蜃蟲推入七眼之境,卻也是夠了。
此刻見那丹丸忽然一動,似又要由死轉生,便一指點下,在最後關頭截住氣息,其頓時凝住不動。
他伸手手一招,將之拿至手中,收入袖中,而後推開石門,往外而來。
等他到了大殿之上,堂上兩人不覺看了過來,李岫彌站起身來,道:“道友可是順利否?”
陶真人打個稽首,道:“幸甚,已是成了。”
李岫彌心下一鬆,笑了一聲,道:“好,要使那蜃蟲生出七目,可還需得什麼?”
陶真人道:“萬事已俱,下來便可降伏那蜃蟲。”
李岫彌點頭道:“那便無需耽擱了。”
三人一同出得殿門,沿著浮浪沙道行至那蜃蟲之前,在十丈之外立定,這時此蟲長鬚已是足夠觸及三人,然而卻被一股排斥之力擋拒在外,根本沾不得其等之身。
陶真人一拿法訣,一隻渾黃大手自頂上探了出來,將之一抓,此蟲不由得掙扎嘶叫起來,趁此時候,他輕一彈指,手中那枚丹丸飛去,便落入蟲口之中。
蜃蟲渾身一顫,嘶聲頓止,而後緩緩趴伏下來,好似陷入昏睡之中。
陶真人伸手入袖,朝著李岫彌遞去一枚玉符,小心說了其中妙用,又道:“只消煉化了此符,就可制住此蟲神意,李道友身為妖候,做此事當更是方便。”
李岫彌自是當仁不讓,伸手接了過來,就當場煉化起來。不過一個時辰,便就功成。
這時那蜃蟲也是醒了過來,不過此前不同,其背上竟是拱起一排豎目,而那身後,又出來一根長鬚。
陶真宏笑道:“已是成了,事不宜遲,還請李道友作法,讓此蟲運使神通隔絕此方海疆。”
李岫彌道聲好,依照陶真人所授之法,豎指在身前,只是一運法力,那蜃蟲便把上半身支撐起來,其蜃蟲身上一隻隻眼睛接二連三睜開,很快七隻眼目俱是開啟,只見其中光幻流轉。
陶真人目光注視過去,此法畢竟是強行呼叫精血元氣所為,只要七眼同列,便無時無刻不在消損蜃蟲生機。
這等天生異種,原本壽數有萬餘年也不為過,而經此法一用,至多隻餘四五百載性命。
唯一算得上好處的,就是此蟲死後,元靈與全盛之時的七眼蜃蟲一般無二,若是轉生為人,當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