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不客氣,張口一吸,將將之一氣吞入腹中,而後盤膝而坐,運功煉化。
忽忽過去二十餘天,他方才將這靈機盡數吸納,雙目一睜,頓覺神氣為之一盛。
他起手一招,那印信自天落下,重又回得手中。
神意入內一轉,須臾之間,這正殿之內所有佈置,大到山水殿閣,小到一草一木,無不了然於胸。
他默察片刻天時,見與掌門約定之期只差一日,轉了轉念,決定暫留此地了,此事畢之後再回轉洞府。
把手一招,天中立有兩物飛來,落在身前。目光掃去,一枚玉碟,一為玉冊。
他先是將玉碟拿起。
溟滄靈穴所產丹玉之中,當有三成歸入渡真殿,此物便是記述過往丹玉支取數目。
神意往裡探去,片刻之後,已知大致端倪。
上任殿主卓御冥在位時,因其修為通玄,早已用不上丹玉了,此物積蓄甚多。
不過此人頗為照拂秦玉這個師侄女,時不時賜下一些,不過仍有大半留存。
待其飛昇而去後,自然再也未曾動過,因而數目也是可觀。
這些丹玉該如何用,皆可由他這正殿之主自家拿主意,旁人不得置喙,便是掌門,也無權過問。
張衍看過玉碟之後,放了下來,又換得玉冊入手。
此間乃是記述渡真殿內每一長老過往行止及功行。若是殿主見疑,則可召來問訓,若是與所載不符,則可奪其長老身份,驅逐出殿。
他翻了一番,眼下左殿之中,有兩名長老,為洛清羽、莊不凡二人,自上次別後,此刻尚在閉關之中。
再看右殿,只得一人,長老鍾穆清因壽限已近,也正坐關。
至於右殿主寧衝玄,則在其師孫真人洞天之內修行,如此也難怪世家中人屢次尋他不得。
張衍看了看其過往功行,不覺點頭。
當年五處真假魔穴出來時,他曾在靈機鬱結之所佈下法壇禁陣,又配合各家小派埋伏有妖部人手,明面是為查清靈機去向,用以辨別魔穴真偽,實際是以此逼迫魔宗修士出來,好起劍誅殺。後他雖是去位,這些法壇也未曾撤了去。
寧衝玄繼位之後,在此之上更進一步,他將法壇數目擴充套件了數倍之多。
如此一來,血魄宗弟子只要出得門戶,便能提前察知,隨後便可率眾速去截殺。
因此舉得了師徒一脈全力支援,是以收效甚佳,等若北地結成一張大網,將血魄宗與其餘五宗隔絕開來。其人在位之時,北洲魔修近乎絕跡。
張衍看罷之後,取了殿主印信來,在玉冊之上蓋下,以示定準,隨後一拂袖,將兩物收了,便就盤膝坐定,默轉玄法。
到了第二日,他自定中醒來,神意一起,就化一道清光往浮游天宮飛來。
未幾到得大殿門前,還未踏入,他便心有所感,今日之後,溟滄派內外諸事,恐對他再無隱秘可言。
門前道童見他到來,道:“張真人,掌門真人有言,真人一至,可自去見他。”
張衍微一點頭,就往裡步去,不多時到了殿上,見秦掌門坐於玉臺上,便打個稽首,道:“見過掌門。”
秦掌門拂塵一搖,道:“坐下說話吧。”
張衍稱謝一聲,到了位上坐定。
秦掌門笑道:“祖師在殿後留有六碑,又有照影圖形,分別對應那封禁各洲六頭妖魔,今我觀五塊已裂,五妖圖形更是無火自焚,想是已為你處置了。”
張衍回道:“其中五妖已為弟子鎮滅,只憾那蒼龍遺蛻尚還不知所終。”
秦掌門不以為意,道:“此物若出,必然難掩行藏,可先不必理會。”
張衍點頭稱是。
秦掌門這時站起身來,對他言道:“且隨我來。”說罷,轉身往殿後而去。
張衍亦是起身,隨在其後。
行出百步之後,但聞潮音陣陣,殿內有一道金光落下,罩住二人,而後再是一閃,殿中並已無了人蹤。
張衍只覺景物一變,目光一掃,便於瞬息間已觀遍此方山水。知是自己身處一塊陌生洲陸之上。
只是再往外瞧,卻是訝然發現,此處竟是浮於虛空之內,上下四方,可見日月懸遊,周列億兆星辰。
秦掌門言道:“此地本為中柱斷去一截,當日諸真與天妖交手之後,其被震落於九重天外,後被祖師拿來煉作了我門中上極正殿,可飛遁來去,出入內外兩界。”
他再把拂塵一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