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抽身退出,奔入窯內。楚佔熊揮雙刀,健步追趕,小陳平急挺單刀邀住;兩人各仗著純熟的招數,來來往往,走了七八個照面,不分勝敗。
三舵主莫海武功特強,一口喪門劍使得風雨不透。沈明誼捻鏈子鞭,封攔鎖掛,點打纏拿,翻翻滾滾,奮勇相持。戰夠多時,沈明誼用慣了槍,使軟鞭不甚得力,武功減色,竟不能把莫海戰敗。
那一邊小陳平秦文秀招熟氣弱,遇見勁敵;二三十回合後,被楚佔熊雙刀逼得只有招架之功。五舵主彭森林已裹好創傷,丟下鐵棍,換了一把朴刀,重複出來,怒喝:“鏢行的小子,休想囫圇回去。”搶步上前助戰。
楚佔熊勃然大怒,趁敵援未到,猛向前一衝,用了手“纏手刺扎”,刀光一閃,喝一聲:“著!”小陳平急避不及,應聲倒地。四面把守的嘍羅,一齊驚喊道:“不好了,二舵主掛彩了!”一個小嘍羅調轉頭,馳奔地道,送信去了。
四舵主金繼亮在旁觀戰,吃了一驚,縱身猛竄,大叫:“鏢行小子,休得張狂!”手一抬,先打出一支袖箭。楚佔熊方要下辣手,聞聲伏身一躥,將袖箭讓過。楚佔熊急挺身,雙刀一擺,冷笑道:“休要暗箭傷人。不怕刀的朋友,儘管上來!”彭森林早如一溜煙,挺朴刀再劈過來。楚佔熊側身讓開,揮刀還招,兩人重殺在一起。
小陳平秦文秀仰臥在血泊中;四舵主金繼亮和一個頭目,已飛身上前,金繼亮急急背起,救入窯內。驗看傷痕,幸而傷口雖大,未中要害,手下人忙來敷藥裹傷。小陳平道:“四賢弟不必管我,快請大哥來,拿這兩個點子。你們千萬派人防住要害,恐怕他們來的不止兩人,外面定有餘黨接應。”說罷一陣劇痛,不能言語。少時蘇緩過來,又道:“一切翻板、地道、飛蝗、羽箭,快快預備好了,務必把這兩個殺材活捉住。”又命手下人,把他背到地窯裡面去。
地窯共有兩股隧道,和幾間地室。全窯歷年打來的財貨,和架來的肉票,常常潛藏在內。楚、沈二人窺窗時,誤踏走線,地窯鈴聲大震,所以全窯立刻聞響而動。
那五間高的大房子,看外表像是賊首住所,其實不是。秦文秀和範金魁素常都住在東側矮屋內。這兩日戒備加嚴,範金魁、秦文秀都遷在地窯內歇睡。範金魁的妻子粉夜叉馬三娘和小陳平的妻子孫氏,也都住在地室。楚、沈二鏢客所見房內的床帳,和腳踏板上的男女鞋子,正是為誘敵窺探而設。楚、沈幸未入室,否則必陷入翻板。
粉夜叉馬三娘,本是一個賣解女子,生來力大貌美。她和赤面虎範金魁結成夫妻之後,因她武功比丈夫強,且又性如烈火,範金魁委實有點懼內;所以粉夜叉又有一個新的外號,叫做伏虎菩薩。
那小陳平的妻子孫氏,卻是良家之女,今年才二十一歲,本是被綁的肉票。後來被小陳平看中,女家雖然備款來贖,他竟留住不放,被他奸宿半年。那女子起初也是尋死覓活,痛不欲生;小陳平卻愛戀甚深,百般哄慰。一年之後,竟結孽胎,產生一女。小陳平事事獻媚。這女子陷身虎口,既已失身,只好自嗟命運,竟從了小陳平。
小陳平浴血負傷,被背到地窯,孫氏和粉夜叉忙過來慰問。小陳平換出笑臉道:“你們不要慌,傷勢不重。外面不過是鏢行兩個探山的,已被我們圍上了。”
粉夜叉道:“你大哥呢?”小陳平道:“這時候大概跟他們交上手了吧!”粉夜叉道:“咳,老二你不行,他也不行啊,待我上去吧。”立刻換上鐵尖鞋,全身結束,倒提飛抓,催著金繼亮,與她偕往。
這時節,嘍羅們已將赤面虎請到。此時,沈明誼尚跟三舵主莫海,狠命相撲。楚佔熊連敗二敵,正與彭森林惡鬥;把個負傷力戰的彭森林逼得如風車似的亂轉。赤面虎範金魁從墳山外圍奔來,吩咐部下緊守門戶,他舞動雙鞭,搶到戰場。幾個健步的嘍羅提著刀矛,打著火把,如一條火龍似的,相隨撲來。
赤面虎暴喊一聲:“大膽的鏢行,竟敢來攪局,還敢刀傷我們兩家舵主,我教你屍首也出不去這老龍口!五弟且退,待我來宰他!”雙鞭一指,部下人分散開,高舉火把,分立四面。赤面虎托地一躍,讓過了彭森林,搶奔楚佔熊。
楚佔熊收招側目,見這赤面虎鬚眉如戟,果然雄壯;雙刀一抱,兩拳微抬道:“來的是範舵主麼?在下楚佔熊……”話沒交代完,赤面虎和小陳平患難至交,一聞他負傷,早耐忍不住,大叱道:“少說閒話,你敢身入虎穴,捋虎鬚,必有驚人的本領!……呔,接招!”雙鞭劈面打來。
楚佔熊急錯身讓開,用刀一指道:“姓範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