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一份子,狂風暴雨,驚濤駭浪,這些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對他沒有分毫影響,因為他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種莫名的震撼,勝過他對夢境的認知,如果是夢,這一場夢也太過真實,真實到猶如莊周夢蝶。
可是要他將這些年固有的認知打破,將李志常視為在世仙人,無疑更加荒誕。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現在的他,就是類似於這句話的感覺。
這種玄妙並沒有讓他享受太久,卻也讓他內心舒暢,不能自己。
隨即他便從上空栽落,到得地上,一座府邸落在眼前,赫然便是‘黃府’兩個字。
他可不知道他醒來的正是時候,若是再遲一點,他的心神就會與天地同化,再也不能收回。
剛才他處於的境界便是修道人夢寐以求的與道合真的境界,用禪宗的說法,又叫頓悟。
天地間的玄妙,在那種狀態下,對他而言將失去一部分神秘的面紗,任他窺視。
可是若是他是修行多年的苦修之士,心志堅定,自然能分清虛實,在窺探天地玄妙的同時,還能守住本心。
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剛才那種感覺,遠比男女之間的事情,刺激千百倍,對他而言更是一種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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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還看人間月皎潔
簡而言之,他的福薄,還受不起這等仙緣。
但也因此,他也讓神魂得到了淬鍊,將來即使壽終正寢,依舊能夠保持住神智不離散。
要知道‘只修命不修性,此時修行第一病’。可是神魂之性,豈是想修就修的。
命功修為尚且有跡可循,出了差錯也能彌補,如果性之修行出了差池,將會影響一生,以至於來世。
所以佛道兩家到了極致,可以視肉~身為臭皮囊,卻沒聽說哪個高僧可以把元神、靈識等閒視之的。
城隍廟中,城隍露出駭然的神情,隨即一嘆道:“當真是奪天地造化的手段,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太浪費了,也沒什麼效果。”
那文判官不解城隍的意思,詢問道:“大人在驚歎什麼?”
城隍道:“還記得上次那個叫李忘生的純陽上仙麼,他剛才居然捨得引動周天星力,耗費元神,替那個周宏文洗滌神魂。可惜周宏文不是個修道種子,不然將來長生也不是無望啊。”
文判官奇道:“那李忘生當真這麼厲害?能讓人長生有望。”
城隍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要是你當初跟他回去,繼續做周家的兒子,或許有機會拜在他門下,說不定能成為元神真人,到時不服地府管轄,能混個自由自在的長生。”
文判官有些後悔道:“當時大人為何不提醒我一下。”
城隍悠悠道:“這種事說到底還是看自己有沒有仙緣,你若有緣法。只要不出意外,到底能夠走上修道的路,若是沒緣法。就算是那機遇擺在跟前,你也會白白將其放走。”
文判官道:“我能成為陰司之神,也算是天大的福氣了,錯過這機遇,那是我福薄。”
城隍道:“你倒是想得開,不過這個上仙幸好我們對他畢恭畢敬,世上修仙修佛修菩薩一流。多不勝數,可是如他這般真正懂得修行之道的人,當真少之又少。張而不弛,進退有度,放在我們儒家也是有望諸子亞聖的大儒,才能有此手段和心氣。”
他雖然入了神道。更還是願意把他自己當讀書人。
佛道二家有超脫法門。而釋道儒三家中的儒家又怎麼會沒有。
佛道兩家更注重超脫生死,重視個人修行,在他看來兩家縱然比神道自在許多,卻不過是厲害的修行者而已。
真正的修道者,就當如中古諸子這般,不信天不信命,能夠真正瞭解自己掌握了什麼,對於自己沒掌握的東西。也不刻意猜測,將其信奉為真理。
將如同有人問夫子‘敢問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這才是修道者應有的態度,那就是不把神秘力量太過崇敬,而是抱著一種解剖的態度。
其實李志常當真未必是城隍想的那樣,不過他的確和這個世界其餘修行人別有不同。
別的修行者都是拿著功法按部就班的修煉,唯有李志常是一頭霧水闖進這修行的天地。
沒有對祖宗道訣的敬畏,只是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