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做到的事情,分析的很清楚,不強求,也不勉強,隨性任意。
李志常之所以走上三災的道路,跟他這種態度,便有密切不可分的關係,因為這種求真求實,又能隨時抽身而出,灑脫隨意的修行態度,便是上古練氣士對修行的質樸理解。
這方天地現在的修士,更多的是接受了以往無數先輩的條條框框,成仙成菩薩成羅漢固然容易了許多,但真想成為金仙、大乘菩薩一流,就得打破過去固有的觀念,讓原來唸頭中的不可能,變成可能。
這一點對於一個有固有世界觀的人,要做到粉碎自己的觀念,將會無比的艱難。
因為謊言說一千遍,連自己都相信了,就算極厲害的修行者,也不會想到這些。
因此從某方面而言儒家的格物致知,相比佛道更加接近宇宙最真實的道理。
這也是儒家看不起佛道兩家的緣由,因為對方就算是長生的仙佛一流,但是一旦儒家到了諸子的那種層次,那麼這種長生的力量,就會變得極為可笑。
因為仙佛雖然長生,卻未必能知道長生的緣由、根底、來龍去脈。
而諸子卻能無比洞悉。
這也是成為諸子後,便能將影響力擴大無數諸天萬界的緣由。
因為他們將宇宙最真實的道理,用自己的話給描述了出來。
本來就近乎無處不在的規則。
即使道家金仙、佛家大乘菩薩,自成一片小天地,可是那小天地也逃不過他們立下的道理。
城隍是真正的讀書人,所以在他成為城隍之後,入了神道,一直在研究神道的奧秘,陰司的奧秘。
別的城隍土地山神因為天庭地府的約束大大減弱後,各自翫忽職守,唯有他依舊兢兢業業。
李志常自然不會管城隍如何去想。
儘管他把自己當成道家人,卻和這世界的其他道士並不當成一類。
因為他是道家,而其他道士,更像是陰陽家,重術法輕大道。
技近乎道,也還是技。
李志常幫周宏文固然有兩人間交情的緣故,更多的是他的率性而為。
想幫就幫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修行到了某種地步,更喜歡的是做些沒有太多目的事情。
正如有人說‘文學的意義,就是在於它沒有意義’。
夫子的一言一行,在當初或許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可是後人總能附會出許多確鑿的目的和意義。
這種事情殊為可笑,卻也是天下人包括修行者在內都必然的一種劣根性。
周宏文見到黃府大門緊閉,說道:“我們怎麼進去?”
縱然才經過了騰雲駕霧的體會,可是骨子裡他還是個凡人。
但是當他真正面對黃府大門的時候,看著兩邊的高牆,不免生出一種強烈不可抑制的念頭,隨即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