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坐在那裡也是顯得高大威猛。
“室主請坐!”戚哲抬抬手示意文圖入座。
“謝過掌城大人!”文圖再次覺得有些不對勁。
“請問室主……”
“草民姓房,文房雅室之房,名諱不值一提。”文圖答道。
“房室主,可知今日請你前來所為何事?”
文圖坦然一笑,直視戚哲道:“大人寬容,明明是奉命捉拿,反倒留給房某面子而言請,這倒是令在下有所不解。”
戚哲動容,沒想到這室主已然看出端倪,不錯,確屬刑府之命,擒拿妖言惑眾之人文房雅室的室主嚴加問責。
“房室主,我身為京城掌城,肩負著護衛王宮平民安然之責,也有護佑大王及各位重王的聲譽之職,你乃文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我不說你也知道,自古以來以文鄙王皆是重罪。房室主賞重金解謎詩本無可厚非,然稍有學識之人都知道,你那詩中文首確是陳王二字,無論室主有意還是疏忽,都免不了這晦文之罪!”
文圖為戚哲的坦誠深深一動,既然如此,又有護國公之令,為何如此厚待自己?
戚哲見文圖閉口不答,便說出自己想法:“我身肩掌城之職,斷然不可隨意難為天下文人,引來對朝殿不利。即便是室主一時大意書寫此詩,想必民間非議早有耳聞,為何不撤下謎題,定是早有準備,故本掌城想聽一聽房室主的解釋,也好對朝上有個答覆。”
文圖立即起身施禮,“房某萬萬沒有想到,戚大人身為南國第一掌城,手握護王重兵的武將,尚有如此縝密胸懷,實在是令在下佩服,”索性不再談論此事,直接發問,“可是大人身有王命,卻令房某悠然在此,倘若歸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文圖倒是為戚哲捏著一把汗,不如將自己看押起來再做定奪。
戚哲見文圖避而不答,看來絕不會對自己說出實情,也是見這室主為自己著想便幽幽說道:“囚人之身,豈能囚人之心,戚某倒是真心希望房室主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全身而退定然已不可能!
就在此時,大王主殿之內已經開朝!
大王側眼瞧去,陳王與二王均是面帶晦澀,知道此朝定會艱難。
因為王后已經全然告知,那文房雅室正在為國事操勞,是一等一的正經文人選拔之所!
“各位重臣可有要事稟奏?”
“臣有奏!”老鄧王言道。
“講!”
鄧王咳嗽清嗓,老聲奏道:“回大王,北城掌城杜士明來報,如今城內異族通婚者無以數計蔚然成風,程家莊為貧困平民悉數繳納罰銀,導致異族通婚現象愈發難以控制,甚至已向紫葉城蔓延,唯恐造成禍端,還望大王明示。”
此事是王公子的建議,大王也沒有想到當時被護國公附和,他哪裡知道護國公一心為彈劾大將軍,才違心迎合大王,再者他心中另有所謀。
大王微微搖頭,無論此事是否可行,畢竟是王公子書奏,況且形成氣候需要很多年,“此事已經各王允准,且本王也已行令,豈能半途而廢,觀察一段時日再做打算;再者,聽聞北城程家莊一心效力朝廷,容北方一帶商事發達,也為南國強盛奉著一己之力,眼下尚不能擾之莊事,毀之名譽。”
“老臣明白!”鄧王回道,只要大王不責罰杜士明,鄧王便不好再深說。
陳王見無人再語,便上前一步道:“啟奏大王,臣有事要奏!”
“護國公,好,准奏!”大王雖然毫無表現,可是心內一沉。
“回大王,京城之內文房雅室一事早有老臣與親王稟明,然大王心地仁厚,容之一些時日,不想這室主得寸進尺,絲毫無悔過之心,依然私攬天下文人,以圖結成惡夥,擾亂朝綱。我南國曆代先王均有警示,不得聚文人弄政,而文房雅室高懸詆譭之詞,分明是在與朝廷對抗。老臣望大王嚴令制止文人擅自聚結,嚴懲文房雅室。”陳王宏聲回道。
大王沒有立即說話,看一眼眾人。
“臣附和!”二王主管天下文事,更容不得這文房雅室造作之舉,“文房雅室口出狂言,造謠惑眾,以一己之名博天下文人清高,實為害群之馬不除不快。”
眾人見護國公與親王再度一致遏制文風,也隨聲附和。
大王漠然看著殿下老臣,終於明白文房雅室的用意,這千百年來的王制確實令人掣肘,稍有風聲便會被群王壓制,若是再過十年,這殿內之人恐怕要拄著柺杖來議政了。
“末將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