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怨恨,也不會看不出自己與符柔兩情相悅,這是她的計謀!也許有一天,耳濡目染之機,太后要用符柔的手,剷除這個惡魔,被妃子所殺,當然不幹天下大局,而符柔此去必是報了必殺之心!可,那是自己的老婆啊……
果然,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瞧著欣喜若狂的潘王道:“那你便籌備婚事吧,大婚過後對敬梓與文圖的責罰再做打算,以免衝了大喜,也讓他們處理處理善後事宜,來個生人,調配起嫁妝來定會笨手笨腳,芙兒出自廣慈殿,哀家也要品品這喜慶的味道……”
“謹遵母后懿旨!”潘王大功告成,臨別不忘含情脈脈地瞧一眼符柔。
“太后娘娘……”文圖連忙向前爬幾步喊道。
“都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未等三人應是,離開太后椅。
老敬梓剛想起身,卻蹌踉一下,文圖連忙纏起他,咬著牙說不出話。出得殿外,敬梓瞧瞧文圖與符柔,艱難說道:“敬梓是在是無能啊,不能護住你們二人,那潘王爺,潘王爺太過狡猾……”
“大人?!”符柔一頭霧水,難不成敬梓心中早已知道二人之情?
文圖也是順著敬梓的話音糊塗起來,不解地盯著他。
敬梓難過搖搖頭,低聲說道:“其實,其實太后娘娘早已知道你二人心中情愫,所以才隱忍不發,誰知道,王爺的人竟來廣慈殿侍衛府拿人!”
文圖大驚失色,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了!
第六十二章 嫁符柔
君且看,少年倜儻迎風嘯,君且看,待年花信嗔容憔,愁未了,郎君欲把初弦配,愁未了,晨露粉黛恨鑿鑿。
荷月之末,空有梧桐枝頭蟬鳴刺耳,烈火驕陽、草畔花叢均失去顏色,每日吸到口中的芳香忽然苦澀蜇喉,文圖惆悵不已,呆立枝下,枉嘆自己雖是一代穿梭師,可惜絲毫無力扭轉乾坤,事事可控。
這不,自己的妻子就要出嫁,入主潘王府,只能望洋興嘆,別無他法,忽覺得這高聳威嚴的皇宮成為一架牢籠,將自己與符柔困在其內。
廣慈殿內,太后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寬厚的額頭滲著汗水,她一生無女,只有三子,倒像是在嫁公主般忙碌著。
“那束金釵有些偏了!”太后指著符柔,宮女便嫻熟地從鏡扶正,“哀家瞧著,左頰的妝粉似是淡了些,稍叫些丹粉,紅一些顯得喜慶,也襯得出那嬌滴滴的小臉……”宮女們又忙乎著補粉調色。
符柔痴呆呆坐在妝臺前,霎時覺得自己很是可憐,可是強忍著眼淚不敢放縱,免得弄亂面妝惹惱太后,心裡終究還是停駐著一個人影,那便是文圖,嬉小不明詩中意,待嫁方知厚情郎,如今看來,文圖的確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只可惜天不引線,人不結緣,機關盡頭仍要下嫁惡徒潘王,只能等待刺殺了這等逆賊,無論死活,人身或是魂魄再隨那文侍官吧。
午時初刻,一切收拾停當,宮女端來銀盤,內疊大紅緞袍,乃是太后嫁於先帝身著之物。
“等等!”太后制止宮女用手碰觸那婚氅。
她沉思稍許,緩步上前,雙手取過婚袍,微微一抖,現出一片丹霞之色,銀配銅墜玲玲作響,雖是民間凡衣,卻光彩奪目。
符柔見太后要親自為自己披掛,急忙起身跪下來,喃喃說道:“謝過太后娘娘,芙兒此生絕不會忘記娘娘的恩情,如能償報,自當誓死而從。”
太后身子微微一停,還是令符柔起身,快速將大紅袍披將過去,嘴裡唸叨著:“這紅袍啊,是哀家當年嫁給先帝時的物件,那時候還窮,只喜這紅色,每年的婚配之日都取出來擺弄一番,如今哀家就贈予你,妮子都嫁人了,這婚袍看著也酸心……”
符柔心裡一酸,又用力瞪一下眼睛,將上湧的淚水壓制回去。
此時,廣慈殿外結隊前來迎親,潘王府的人興高采烈,婚轎一座,婚官四,侍女八,轎伕八,樂手十六,恭敬等候符柔入轎。
太后沒有動身,把持著符柔肩頭,明顯手指在顫抖,不斷叮囑著:“芙兒此去雖與哀家同在宮中,卻已是兩院相隔,婆媳相對,哀家許是老了,貪念大了,雖是自己的皇兒,此刻倒是捨不得你呢,哀家還是想著以前的時日,閨女大了,不能不嫁,你這便去吧……”
“是!太后娘娘……”符柔俯身施禮,心中更加堅定手刃潘王的信念。
大殿吱聲門開!
一道紅狀飄現出來!
“恭迎潘府六王妃──”婚官高喊。
“恭請王妃入轎──”一片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