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回來,真是處處透著古怪,全都詫異萬分,不知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範麗娟素來是最關心任天棄的,只是生性懦弱膽小,剛才一直不敢站出來,可眼瞧著天棄被踢得如此慘,終於忍不住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下子撲在了天棄的身上,面對著那宋大爺道:“宋大爺,天棄還是個孩子,他不是故意要作弄你的,你就饒了他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那宋大爺在合州城算得上是一方之霸,吃了這樣的大虧,那裡能這麼快解氣,惡狠狠地道:“你這婊子這麼護著這小雜種,莫非是他親孃麼,好,老子就老的小的一起收拾了。”說著就抬腿向範麗娟的腰間踢去,範麗娟身子孱弱,這一腳要是踢得實了,絕非她所能承受。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鑽出一個人來,向著那宋大爺連臂帶腰一抱,頓時將他向後拖出數步,那宋大爺大怒,雙臂朝外奮力分去,那裡動得了絲毫,心中吃了一驚,回頭望去,中等身材,背部微駝,鬍鬚遮面,認得這人正是“春滿園”的龜公老王,平時見他端茶送水,少言寡語,卻不料力氣這麼大。
老王抱退宋大爺,便立即鬆手躬著身道:“大爺,範姑娘身子弱得很,經不起你踢,你還是放過她吧。”
那宋大爺細細端視老王,見他一臉恭敬,臉上的鬍鬚似乎很久沒剃了,遮住了本來面目,但眼眸中有精光流動,他雖然不是什麼武林中人,但在江湖中也混了二三十年,自然知道世上多的是奇人異士,這老王雖然可能只是有幾斤蠻力,未必就是其中之人,但這種人要是惹上了弄不好就有性命之憂,還是小心得駛萬年船,儘量避禍為妙。
一念至此,當下便下了臺階,道:“好,就瞧在白老闆的面上,我放過這小子。”也不想再留在此地,抬腳就向院外走去,那老王趕緊給他開門,宋大爺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幾眼,卻再沒發現什麼奇異之處。
卻說白芳芳見到宋大爺總算走了,長長舒了口氣,瞧著躺在地上的天棄,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上來,罵了句:“小王八蛋,你又給我惹禍了,老孃真是傻到家啦,當年怎麼就把你從門口抱了進來,應該一把遠遠扔出去才省事。”
說著舉起皮鞭就想抽他,卻瞧到天棄雖在地上翻滾,臉上卻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她閱歷極豐,自然猜到這小王八蛋必然經歷了什麼讓他痛不欲生的事,咬了咬牙,這一鞭卻也抽不下去了,只是喝道:“任天棄你這個小王八蛋聽好了,從明天起,院子各房的水還是你挑,另外要把晚上客人吃夜宵的菜全部洗好切好,老孃瞧你還有閒功夫惹禍去。”
她說完這話,不許範麗娟去管天棄,讓大家各自回房,天棄便慢慢爬起身來,回到床上,這一夜,他一閉上眼就是朱絳仙那充滿著嘲笑的面容,自是咬牙切齒,不曾有片刻閤眼,也是在這一刻,他第一次恨上了漂亮的女人,更是暗暗發誓,這一生中,再也不上這些漂亮女人的當了。
第9章 林中歷險
日月交替,時光荏苒,大唐的年號已由開元改為天寶,“春滿園”院中的梅花又開了兩度,等到茉莉花開之時,任天棄已經十六歲了,他臉上的紅斑雖然沒有絲毫減淡的跡象,但身形漸高,已差不多趕上老王了,而且力氣也大了許多,這力氣一大,做事自然就要快一些,不由又多了一些空閒的時間,不過他再也沒有去“聚豔坊”爬牆偷窺朱絳仙,但也時刻注意著她的動靜,那晚的羞辱他這兩年來無時得忘,這個仇,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就在兩天前,任天棄得到了一個訊息,說是朱絳仙技藝已成,三天後就要掛牌出來,而這梳籠開苞之資據說有人已經出到了三十兩黃金,這已經是合州城有史以來最高的嫖資了,不過聽說不少的富商巨賈還在出價,這件事也轟動了合州城及附近的州縣,酒樓茶肆中多有談論此事的,不過大家嘴中掛得最多的,卻是那朱絳仙如何的美豔清雅,琴棋書畫諸藝如何的高絕過人,任天棄聽到耳中,嘴裡雖然總是嘿嘿冷笑,但心中卻在醞釀著一個大膽的計劃。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去買一枝“子午迷魂香”。這東西在江湖上是採花賊所用,多屬於獨門秘製,極少有商鋪叫賣,所幸這兩年任天棄對三教九流的事知道得也算不少,早打聽到西城賣兵器的張家鋪子有這玩意兒賣,只是價格可不低,要五兩銀子才能到手,不過任天棄這些年與鄭寶兒合作的技巧越來越嫻熟,花樣也越來越多,除了有時候與豬肉強、李延、楊明功一眾兄弟喝酒的花銷,倒也存下了二十兩銀子,只是這些銀子放在他那個沒鎖的小屋裡實在讓人放不下心,他便藏在了北面江邊的一片荒墳之中,那裡人煙罕至,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