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起走。”反正證件手機都在身上,行李就不要了,美女暴怒的關頭,他分得清輕重緩急。
汪曼春不理他,以極其生猛的駕駛風格將車開出鄔石衝,一路淌水過彎,風馳電掣,譚宗明只能慶幸自己還沒吃早飯,否則必定吐得七葷八素。他不敢跟她說話怕她分心,直到她把車停在碼市鎮的路邊才小心翼翼地問她,“這裡有警察,還是我開吧?”
汪曼春當他是空氣,掃一眼後視鏡,掛倒擋,打死方向盤,SUV一甩尾巴轉了個九十度,在輪胎髮出的尖厲噪聲中飛速扭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呼嘯而去。
“你要幹什麼?”
沒人理他,他只能緊握把手,當好副駕壁花。
車子開回鄔石衝,汪曼春跳下車,“你拿不拿行李?!”
“拿拿拿……”譚宗明奉旨上樓,絕無二話。
以創紀錄的速度塞完行李出來,汪曼春正在和盤乙姑道歉加道別。雖然一度失控,她到底還是恢復了幾分理性。只見她拿手指抹了把眼角,揣著幾大包草藥下樓,一直走到他跟前,一股腦兒塞進他懷裡,“拿著!回家自己泡!”
譚宗明哭笑不得地蹲下身,把草藥一包一包塞進行李,然後扔進後備箱。收拾完了抬頭一看,汪曼春正靠在車頭,抽著不知何時從他那兒偷的煙。譚宗明走過去,也彈了根菸,跟她肩並肩一起吞雲吐霧。
兩個人各自連抽兩根,汪曼春才悶悶地說,“剛才態度不好,對不起。”
一句話九個字,被她精神虐待一早上的譚宗明,居然一點兒氣都生不出來了。
“你要是氣不過,可以打回來,我不還手。”她又認真補了一句。
譚宗明快跪了。從那一吻開始所有事情都不按常理出牌了,不,這個女人就開始不按常理出牌了,不,她從來都沒按常理出過牌……好吧,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多麼詭異的陷阱,可這能怪誰呢?誰讓他偏偏對她心動呢,她要不是這樣的樊勝美,他也不會淪落為這樣的譚宗明。
“今早的事,都道過歉了,就算咱倆扯平。可我得澄清一件事,小美,我喜歡你,真心實意的,排他的,認真的,想和你交往,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你有拒絕的權利,可你要判我死刑,總得讓我死個明白。”
“我說了,你會信嗎?”
“我信。”她沒必要騙他,她對他毫無所圖。
汪曼春深吸一口氣,平靜回答,“譚宗明,天底下那麼多男人,我跟誰都可以在一起,唯獨你不行。”
譚宗明設想過各種各樣的答案,唯獨沒有這一種。他太烏鴉嘴了,真的被直接宣判死刑,他鬱悶得簡直要吐血。
可汪曼春再也不肯多解釋一句,譚宗明又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他也有他的自尊和矜持。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陷入冰點,就這樣僵持著,以一種彼此都快要窒息的狀態勉強回到上海。
雖然兩人的永州之行非常秘密,幾乎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但同一時間突然消失,數日後又同時出現,難免有些聰明人自動展開聯想。比如安迪。
幾天後,安迪終於按捺不住,“拜託,你和樊小妹到底怎麼回事?”
譚宗明喝著咖啡,若無其事,“什麼怎麼回事?”
“e on,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一起出了趟門。可以前我提到你,她都很有興趣聽,現在我不小心說個譚字她都要轉移話題,你們出什麼問題了?”
安迪從不對他隱瞞自己和奇點的恩怨糾纏,作為至交好友,譚宗明也沒打算瞞她,只是描述異常簡潔,“我未經同意親她,她打了我。真打。”
安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你……你耍流氓啊?”想不到你是這樣的老譚。
“我沒有……”譚宗明底氣不足地否認。客觀描述看他好像真的禽獸了,但事實上,事實上……他清楚記得她的一切反應包括最微小的細節,她不抵抗,不拒絕,閉上眼睛予取予求,抓著他的衣襟甚至有種依賴的意味,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也許是緊張,害怕或是別的什麼,但他非常非常確定,至少她不難受。
在他不斷深入的後來,他甚至能捕捉到她不由自主的,生澀的回應,而正是這一點回應,幾乎成為那一吻中最甜美最難以忘懷的滋味。
“她不喜歡你?”
“不應該……”譚宗明依舊不敢確定。她總對他不假辭色,可哪怕盛怒之中也沒忘記他的瑤浴藥包,他有病痛她憂心,他當雷鋒她抱不平,她和所有人保持距離卻願意在他懷裡沉睡,她被他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