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齊回來的,房裡原該只有兩個小丫頭的。
“早就回來了,熬得困。有什麼可守的?一個死了的人,兩眼一閉什麼都沒了,守不守的不都一樣?”晴風懶言懶語的,鬢髮雜亂,想是趴在桌上已睡了一覺。
“越發沒有規矩了,看你心猿意馬的,不如早早送你出去。”李靈均淡淡說道,沒想到她卻不知認錯兒,反而犟嘴道:“太□□典,晴風正盼著這一天呢。”
別說女大不中留,連守在身邊十幾年綁在一根繩兒上的丫頭都是如此了,李靈均心煩意亂,又兼晴風使性子鬧脾氣,便惱道:“罷了,隨你們去吧。明兒個老太太入了土,你是要出家還是出嫁我統統不管了。”
“那晴風謝過太太!只是太太還要多容我十天半月的,讓晴風跟府裡的姐妹道道別,也讓晴風再伺候幾天太太,這些年沒能盡心,晴風心裡愧疚。”她當真是要一心離了這裡?話說到這個地步還怎麼接?惠兒只顧在後面擺手兒皺眉,她卻是一眼不看。李靈均氣得沒話說,眾人匆忙歇下了,晴風進西廂房伺候昔緣。
“你今日可是出去了?”昔緣方才也在正房,句句聽了見了的,她同太太這般言語,想必是在哪裡受了氣。
“我以為他是有情有義,不願成家是怕拖累了別人。沒想到他是真狠心,我這般低三下四找他,他卻不動一點兒心思。”晴風說著抹起淚來。
“既然如此你明兒跟太太認個錯兒便是了。”要真是讓晴風走,昔緣還真是舍不下,同她在一處的日子,比同太太在一處的日子長得多。
晴風道:“在這裡鎖了十幾年,連個好姐姐好妹妹的都沒有,你也終要嫁人,我走便走,冰放在心口也該化了,我不信他真是鐵石心腸。”
主僕倒比母女的性子還相似,昔緣看她去意已決,只不知那亦塵是什麼人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