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人道:“當初我那口子雖然不是富貴之家,比起我家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是強的多了,我去老丈人家提親時,他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許,可我那口子就是看上了我,跟我生米做成了熟飯,我老丈人氣個半死,這才把她嫁給我。”
周圍發出幾聲輕笑,年老獵人也是嘴角含笑,對這件往事既覺荒唐,又覺甜蜜,繼續道:“她嫁給我不久,丈人和丈母孃陸續去世,他們並沒留下多少財產,所以我家還是很窮。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一件狐皮長袍。莫瞧我是個打獵的,每年能打到幾十頭狐狸,那都是要賣了錢繳稅的,真要給她攢狐皮做一件長袍,家裡房子就被催稅的官兵扒了。”
他望著佈滿寒霜的桃枝,嘆道:“她嫁給我三十多年,送她一件狐皮袍子的話,我說了不下一百遍,可到現在也沒能送成。真不是我故意騙她,我辛苦了半輩子了,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有幾次我們吵得厲害,過後我跟她說,今年一定要送她一件狐皮袍子,其實她也知道我辦不到,卻也沒揭穿,而是跟我和好了。這樣的一句夢話,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年老獵人看一眼張恆,諄諄勸道:“老弟,你可要好好對待你媳婦,能找到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的人,著實不易啊。”
張恆聽著蕭晏晏的訴說,心中一動:“莫非她是說,她來到鄂州,就是專程投奔我的?”震驚之餘,內心深處竟有一絲喜悅,但隨即又想道:“她至今還沒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我身為正道武者,自要肩負起剷除魔教拯救蒼生的重任,絕不能這一節上大意含糊。”思來想去,猶豫不定。
卯時一過,天色大亮,眾人取出帶的乾糧,又烤了些獸肉,吃過飯後,獵人們告辭離開,只剩了二人。蕭晏晏手中還剩七柄匕首,二人唯恐逗留太久引起絕影衛的懷疑,便加快了動作。
蕭晏晏突然問道:“你那位令人討厭的女弟子呢?昨日怎不見她?”
張恆一怔,隨即知道她說的是馮可欣,道:“她回閩州去了。蕭姑娘,你跟她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