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被人利用的。不過獸潮之後,大概是因為急於改變獸潮初期表現不佳的形象,孟仲虎變得越來越固執,也越來越喜歡動心計,方儲已經覺得他漸漸陌生,不再是當初在東海蓬萊府裡並肩作戰的那個同伴了。
“最近洛墟里有些異樣,我準備帶一隊人深入進去看看。”沉吟了片刻,方儲決定不再過問這事情。
“怎麼?”孟仲虎聽到洛墟,便覺得頭大如鬥,整個洛墟面積廣大,而且又與荒野相連,基本可以確認,上次獸潮的兇獸就是在洛墟完成集結的。
“兇獸有些異動,我擔心還會出現獸潮,所以提前偵察,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好早做準備。”方儲道。
事實上一次獸潮之後立刻出現第二次獸潮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他只是找個藉口,暫時離開罷了。
孟仲虎也明白這點,不過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在三川城開始建立屬於自己的家族勢力,那麼有些東西就必須捨棄了。
“好吧,你帶人去,多帶些,有什麼事情,就通知我。”過了會兒,孟仲虎答道。
方儲出了門,雖然到了盛夏,可走在太陽之下,他仍然感覺到某種寒意。他經歷過無數血雨腥風,每當有新的血雨腥風興起時,他就會感覺到這種寒意。
“但願不會引發一次大洗牌……”他心中暗想:“究竟是哪方勢力在背後推動,讓驅逐之事鬧得群情洶洶?”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方儲眼中凌厲的光芒猛然閃動:“衛展眉!”
正一搖一擺地在街上晃動的衛展眉聽到有人喊他,立刻停住腳步向這邊望過來,見到是方儲,露出一個笑臉,而且還有些靦腆。方儲心中微微愣了下,然後再往衛展眉身後望去,只見顧小小略有些侷促地跟在後邊,臉上還微微泛著紅暈。
即使放在人口兩百萬的三川城中,顧小小也是難得的美女,而經過雨露滋潤之後,她身上的風情完全綻放開來,象是一朵嬌豔的花兒。方儲想到那天陳筱涵帶人大鬧蒙家門前,弄得陳蒙二家現在斷絕往來的事情,便不禁好笑。
看來這個衛展眉並不遵守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規矩,連陳筱涵身邊的人都染指了呢。
旋即好笑變成了冷肅,因為緊接著他又想到一件會遭惹大麻煩的事情。就在衛展眉與那位獲得鑄劍大比第一的徐夫人胡天胡地的時候,城外贏家的莊子,卻被人屠得血流成河。那位武者,竟然連覺醒了祖龍真皇血的贏正召都殺了,實力在大師之上!
一個這樣的人物出現在三川城附近,若說不是威脅,誰會相信?
三川城中當然也有實力在大師之上的人物存在,但那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未曾露面的老傢伙,除非他們的家族遭遇毀滅,甚至有可能就算他們的家族遭遇毀滅,他們都不會露面,就象是上次獸潮,孟仲虎很是向幾位這樣的人物求助過,結果他能用的主力戰力,還只是二十餘位大師武者罷了。
就算是這些大師武者,現在也都大多銷聲匿跡,在家中苦苦閉關,或者外出修行歷練了。
“方前輩有什麼事?”
衛展眉的問話讓方儲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上下打量著衛展眉,心中忽然一動,陳家與贏家的關係很不和睦,從他得到的情報來看,陳家甚至是迫於贏氏的壓力,才向三川城發展的。
“前夜城外有個莊子發生了血案,近二十名武者被屠……此事你可知道?”
“知道,贏家的那些傢伙吧。”衛展眉笑了:“殺得很好,把我想做的事情做掉了。”
他越是坦然,方儲心中就越是懷疑,盯了他好一會兒,方儲問道:“真不是你或者你請來的人做的?”
“那天晚上我在忙什麼,半個三川城的人現在都知道了,而且,若是我能殺死一個覺醒了祖龍真皇血的傢伙,你覺得……那日在耿踵面前,我還會一劍都接不下來麼?”衛展眉回問道。
方儲不覺點頭,確實,衛展眉如果能殺掉一個覺醒了祖龍真皇血的贏家傳人,那就根本不會被耿踵一劍擊敗!
“是不是你以前的……”
“你知道耿踵為什麼找我麻煩麼,以前我身邊的大師武者姓辛。”衛展眉不等他詢問完就譏諷地笑了笑:“吹角營,姓辛,你說他們做事會遮遮掩掩不敢留名?”
方儲當然明白吹角營姓辛意味著什麼,他臉抽動了一下,嘲笑自己的愚蠢,而且這事情他也沒有必要去管了。
“小心些,你在三川城攪起的風雨已經夠了。”他再看了衛展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