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動手的正是牛老三。
範老二面露苦笑,不過他明白,對著李四郎這樣的人物,也只有牛老三這種手段才行,講道理?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道理!
“你、你、你敢打我?”李四郎捂著臉,眼睛瞪得老大。
“我們雖然世代在李家效力,卻從來不是李家的奴才,即使要給人當奴才,也是給珣老當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這侍妾之子來教訓了?”牛老三真的開口罵起人來,當真是陰損尖刻:“你老孃當初就是不安分的,爬上了主人的床,這才有了你這賤種,你身上只有李家一半血脈,所以武不成文不就,珣老念及你這一半李家血脈,不與你這種下賤胚子相爭,將家業讓給了你,你還有臉找來!”
“你你!”李四郎被罵得滿臉通紅,幾乎要背過氣了。
“牛三爺心情好,喚你一聲四公子,你還以為自己真是貴胄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憑你也當得我牛三爺尊敬?”
“叭!”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只不過這次動手的並不是牛老三,相反,他的臉上多了一個掌印,牛老三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其中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動手的,就是那個王天壤!
剛才牛老三動手,衛展眉判斷,牛老三應該是武體期高段,很有可能是九段或者巔峰的實力。
那麼王天壤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也就意味著這位琅琊王氏傳人實力,至少是大師級武者。
這個發現讓衛展眉心裡不免有些嘀咕,王天壤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可人家的武道境界,實在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就算是柘陵城中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贏正始,遇到了這位王天壤,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不過也難怪,琅琊王氏大名,衛展眉早就有所耳聞,這個家族勢力之大,甚至還超過了贏氏宗家。
王天壤打了牛老三,然後伸出手,身後一使女模樣的少女立刻將塊雪白的絹帕遞了上來,王天壤用絹帕拭了拭打人的手,將絹帕就這樣扔在了地上。
“王少主,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逞威風的麼?”
眼看範老二與牛老三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衛展眉突然上前,直視著王天壤。
他有一種感覺,這位王天壤對自己似乎有幾分顧忌,剛才他展示威壓時自己只是抬手就將威壓反彈回去,讓王天壤對自己的實力摸不透。
敵明我暗,這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因此就必須把這個發揮到極致。
“怎麼,你想來攔我?這世上不是沒有人攔過我,但凡是攔過我的人都已經死了。”王天壤平平淡淡地說道。
“那也巧,我攔過的人,都已經死了。”衛展眉一笑,他笑起來時如陽光照面,給人一種極為輕鬆開朗的感覺。這加深了王天壤對他的印象,王天壤還以為他是成竹在胸,心裡也是微微一動。
他這樣世家大族的繼承人,不是一般年輕人,考慮問題要深刻得多,衛展眉越是輕鬆,王天壤就越是琢磨不透他,以王天壤的眼光,看得出衛展眉只不是武元覺醒的實力,但他深信武元覺醒的力量是無法擋住他的威壓的,因此,結論只有一個,衛展眉掩飾了自己的實力。
而衛展眉能將自己實力掩飾得讓他也看不透,那實力至少也應與他相當,王天壤絞盡腦汁,天下聞名的幾個世家之中,似乎都沒有眼前少年這號人物。如果不是出在那些世家之中,那就是暗中隱藏的那些勢力了。
想到這,王天壤更加顧忌,他頓了一下:“我們王家與李家有約,李家三妹要嫁到我王家為妾,他們家的三清妙法丹方將成為陪嫁……你確信要插手王家的事情?”
拿出家族來嚇人,就體現出他的外厲內荏,衛展眉鬆了口氣,這人實力雖強,但這種氣度就明顯比不上贏正始了。
“三清妙法丹?原來是這個,你們想要的不是李家三妹,而是李家的丹方吧,這位李四郎沒有把丹方獻給你們?”
“他倒是獻了一些,但都沒有太大用處,我們琅琊王氏看不上眼,李家能入我眼中的,也就是三清妙法丹一樣。”王天壤道。
這分明就是瞧不起李四郎,偏偏李四郎還要低頭哈腰陪著笑臉,衛展眉噗地笑了一聲,李四郎知道是在嘲笑他,他沒有王天壤的心智,因此瞪著眼睛罵了起來:“李珣他們獨霸了李家的丹道真傳,名義上將李家的產業讓給了我父親,為他們博取虛名,實際上卻帶走了李家的三清妙法丹,我父親既是族長,當然有權利為李舜炫訂下婚事,能嫁到王家為妾,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福氣,偏偏他們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