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弩箭穿身的下場。
莫說是自己這區區一寸內勁,就連劉爺這等內勁修為高得頂天的人物,都只能竭力閃避,不敢抵擋,最後還落得個不知生死的地步。這個少年道士,憑什麼能夠正面抵禦神機弩箭?
咻!
又有一道長吟,宛如琴聲。
又是神機勁弩!
“完了!”
只聽這聲音,葉青心中便徹底沉落。
劉爺便是如此,竭力閃開了西邊的弩箭,僅受輕傷。但卻被東邊弩箭擊中腰側,至今不知生死。
而劉爺此前,對於東邊那一支弩箭早有防備,卻仍然抵擋不開。
這一回,小道士才剛抵擋一支弩箭,另一支弩箭則朝著他背後而來。
神機弩箭何其之快?
莫說轉身抵擋身後弩箭,就是此時竭力閃避,都已來不及了。
然而,葉青眼前一花,小道士就已消失不見。
如清風拂過。
如飛絮飄揚。
在下一個剎那,弩箭從中斷成兩半,跌落在地。
葉青如遭雷擊,身體僵硬,心中只剩一個念頭:“這個少年模樣的道士,莫不是武道大宗師?”
除了武道大宗師,還有誰人能夠輕易抵擋神機弩箭,如隨手拈來,輕鬆寫意?
葉青倒也罷了,畢竟是內勁高手,眼力極好,能看出幾分痕跡。但其餘人雖是習武之人,但不曾練過眼功,與常人無異,連那兩個搬運氣血的大漢,都只覺滿頭霧水。
當看清眼前景象,俱是驚怔,駭然得無以復加。
“這個小道士……是什麼人?”
蘇文秀一直把視線放在秦先羽身上,卻也只聽得一聲長吟,隨後就見那道士身旁多了一支刺入土地半丈有餘的弩箭,正是將劉爺爺傷得極重的神機弩箭。
儘管她視線一直放在那少年道士身上,竟也看不見任何軌跡,她心中驚駭尚未升起,又聽一聲長吟。
另一邊又發弩箭。
那小道士的處境,儼然便與劉爺爺先前一模一樣,才抵擋了這一邊的弩箭,另一邊弩箭又來,防不勝防。
然而,蘇文秀只覺眼睛一花。
弩箭跌落在地,從中分斷兩截。
而原本面朝東方的小道士,此時朝著南方,顯然是轉了個方向,把弩箭從中斬斷。
“連劉爺爺都無比忌憚的神機弩箭,他竟然如此輕易抵擋?”蘇文秀心中驚道:“莫非這就是爺爺常說的武道大宗師?可他未免太過年輕了些?”
秦先羽依然立在原地,默默不語。
先前一支弩箭飛來,他只是瞳孔一縮,天地一切就已放緩。隨後一式秘劍斬下,加上自身真氣修為,要將弩箭盪開,倒也不難。
然而後面一支弩箭,卻也太過陰狠。
這一箭從背後而來,就是轉身都來不及,更莫說要抵擋下來。
若在此前,秦先羽必然難以倖免,但在山河觀仙圖中,已然學得蟬翼步。
只在動念間,蟬翼步施展開來,人如煙風,輕如蟬翼,繞到一側,隨手斬斷了弩箭。
秦先羽微閉雙目,沉醉其中,細細體味,暗自忖道:“在施展蟬翼步時,自身彷彿再無實體,化作煙風霞霧,任意來去,真是令人十分沉醉。”
……
在秦先羽當下弩箭之後,天地間彷彿靜了一靜。
不論對方,或是相府之人,無不驚愕。
就連東西兩方,弩箭所在,似也響起驚呼。
葉青渾身一個激盪,再看場中,經自己助力,接連殺敵後,相府侍衛士氣大漲,已然佔得上風,雙方人數再無差距。
人數相當,但相府這邊還有兩位搬運氣血的人物,在氣血激盪間,也頗是厲害。有這兩人領頭,加上相府眾人士氣大漲,已是必勝之局。
葉青咬牙道:“你們在此殺敵,我去毀了東邊的弩箭。”
尋常人只知那是弩箭,但葉青知道,這是堪稱弓弩之王的神機勁弩,不及時毀去,乃是極大禍患。除了那疑似武道大宗師的少年道士外,誰能抵禦?
神機勁弩極為沉重,需要車馬拉動,對方無法轉移。
葉青自恃內勁修為,足以應付對方看守神機勁弩的人物。
臨行前,他咬牙看了那少年道士一眼,只盼他能去毀掉西邊的神機勁弩。
秦先羽睜開眼,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
一支箭矢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