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支普通的箭矢,由長弓所發,非是神機勁弩。
但這一支箭矢並非朝著秦先羽而來,也不是朝著場中任何一人。
箭矢直直飛入馬車之內。
秦先羽眼力極好,已然見得那箭矢上綁著一道布條,內中似乎裹著某些鼓脹的東西。
“退!”
一聲厲喝,從地上響起,原本倒在地上的某一具“屍體”忽地躍起,持一根燃紅的火摺子,連身投入馬車之內。
轟地響動,火光沖天。
馬車車廂,盡被火焰籠罩。
直到這時,秦先羽才明白,那根箭矢中裹住的東西,是火油,烈酒之類的易燃之物。因此那個裝死的匪徒持火摺子入內,才會引發這等大火。
“不惜性命,也要毀去馬車?”秦先羽暗自皺眉道:“車內藏著什麼東西?這些人又是什麼來歷?他們手段兇厲,不顧生死,斷然不會是攔路劫道,強奪銀兩的盜賊。”
秦先羽如此想著,那拉車的大馬被火焰所驚,立時奔逃,朝著大道奔去。
蘇文秀驚呼一聲,捂著小口,眼帶淚光。
“車內究竟有什麼東西?”
心中有了這麼個想法,秦先羽施展蟬翼步,如煙似風,竟比受驚的馬屁還快,迅速趕上,隨後一劍劈下。
劍刃劃過,車廂與馬匹分開。
受驚的馬兒急急奔走,而那燃燒的車廂翻倒在地,內中滾出一個渾身火焰的人影,只嚎叫兩聲,就漸漸沒了聲息。
但在這個人影懷中,還抱著一個木盒。
木盒被火焰燒灼,雖然外在損壞,但木盒顯然質地極好,似乎沒有燒壞內中的東西。
見狀,不遠處那個文靜女子鬆了口氣。
“看來就是這個東西。”秦先羽一劍把那木盒挑起,正要翻開,卻又覺得不好,隨手一拋,扔到了那文靜女子身旁。
蘇文秀忙把木盒拾起,顧不得滾燙,緊緊握住。
而場中來敵,大多已經斬殺,兩名修成搬運氣血的漢子顯然也是領頭人,多半是僅次於葉青的頭領。兩人對視一眼,各領幾人,朝著西邊林間奔去。
西邊那裡還有一架弩箭。
秦先羽見狀,暗道:“這一場死鬥,總算定下來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只覺長劍握柄處有些顫動,不太穩當。這本就不算什麼寶劍,經過他幾次施展,擊落兩支神機勁弩之後,就有了鬆動之感。
秦先羽把劍扔下,心道:“這劍太不經用,八成是工匠偷工減料的便宜貨色。”
但他只識得一式秘劍,沒有劍器在手,心中不太安寧,看了看場中,走出幾步,撿起了一把長劍,找了個劍鞘,斜斜背在身後。
蘇文秀抬頭一看,見那少年道士揹負一劍,頓生銳氣,頗有仗劍而行,降妖除魔的味道。
林間響起腳步聲,葉青長刀染血,滿面戾氣,他見馬車已毀,頓時大驚,然而看向小姐時,發現木盒還在,頓時鬆了口氣,上前朝著秦先羽行禮道:“道長救命大恩,葉青沒齒難忘。多虧道長仗義相助,否則我等這一行人,只怕要盡數覆滅在這路上。”
秦先羽說道:“只怪他們不分好歹,先對我下手。好了,你且慢說場面話,看看你這些手下如何?”
葉青經提醒,忙看向場中,見滿地鮮血,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