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佩戴狹長寶刀,雙目有神,筋骨強健,武藝只怕不低,少說也是能夠搬運氣血的人物。這等人物親自來請自己過府治病,對方府上定是非富即貴。
陸慶低聲笑道:“自是州府,柳家。”
“州府大人?”
秦先羽大吃一驚。
大德聖朝有一道浩大淮水,自西向東而流,將整座聖朝分化南北兩岸。
淮水以北有四府,其中一府,就是京城所在,因此這四府,又稱京北四府。
而淮水以南,共有六府,統稱淮水六府。
秦先羽所在,乃是淮水六府之一,豐行府。
豐行府下轄十九縣鎮,合計三十八座城池,秦先羽所在的奉縣,則屬於十九縣鎮之一。
“大德聖朝萬里山河,將地域劃分十府,這州府大人乃是豐行府官職最高之人,甚至堪稱是大德聖朝權勢最高的官員之一,這等人物未免太讓人驚駭了些。”
在這奉縣中,一個縣官都算是不小的官職,何況一位掌管豐行府的州府?
秦先羽暗自心驚,竟然是州府大人家。
“這一去治好了病,必然是得重酬答謝,若是治不好病症……”
所謂權貴,憑一己喜怒而殺人的事情可不少見。
只是此時的秦先羽孤身一人,了無牽掛,體內懷有真氣,倒也無所畏懼。他略略皺眉,心中沉吟。
“小公子放心,此去治病,只須盡力而為便可。”陸慶乃是柳州府的心腹,察言觀色的本領不知多麼高深,他只看秦先羽露出遲疑之色,便知秦先羽心中所想,當即笑道:“柳大人乃是賢良之士,非是那等殘暴之人。”
想起那位州府大人確實聲名極好,秦先羽略作沉思,點了點頭,說道:“州府大人名聲在外,早有清廉之名,小道自是信的。即便只為醫德,也不可棄了病人。”
陸慶笑道:“秦小公子醫德高潔,陸慶佩服。”
秦先羽道:“請問何時啟程?”
陸慶說道:“秦小公子若還有事情,我便明日過來。如若不忙,就請此時隨我去罷。”
秦先羽頓了頓,點頭道:“小道這就取了針具,隨陸大人前往。”
陸慶心中大喜,略微一頓,飽含深意道:“秦小公子在這道觀中修行,若有法器,也可帶上。”
秦先羽心中微驚,法器?難道這病還另有說法?是中邪,還是什麼?
至於道觀中修行,倒也並非是陸慶看出了自己修道練氣之事,但凡是在廟宇中,道觀內的和尚道士,一律都說是在修行,也並非特指練氣之人。
秦先羽入了道觀,沉吟片刻,把玉丹,劍道真解,以及紫府神庭混元祖氣真訣和遊歷筆記這些珍貴寶物都放在身上,又裝了一壺靈水,取了十幾兩銀子,藏好銀子,才出了後房。
這房中還有二百多兩銀子,卻不好帶在身上,只得藏起,何況,比起玉丹及功法等物事,那錢財金銀等身外物確實可以不計。
頓了一頓,不知怎地,居然想起陸慶飽含深意的眼神。
他沉吟片刻,轉回後房,取了那神異小鼎掛在腰間,才出了道觀。
鎖了道觀,便隨陸慶離去,走過片刻,到了大路,便見一輛馬車。
車旁一個家丁忙上前來迎,恭恭敬敬喚了聲陸統領。
陸慶略一揮手,淡淡道:“傳我令,將獄中那幾人按罪論處,涉及案情的衙役盡數懲處,不得徇私。”
家丁忙應是。
陸慶道:“貴客在此,不好等候,事情完畢之後,你再自行歸府。”
家丁看了秦先羽一眼,頗有審視之意,待到陸慶露出不悅之色時,家丁忙是一顫,連忙退去。
秦先羽心中疑惑,登了馬車。
陸慶隨後而上,馬伕才一聲低喝,駕馬而行。
這馬車頗為寬敞,奔走間也不顯顛簸,雖說內中裝飾樸素,但也極為舒適。
秦先羽略作閉目,養神靜氣。
陸慶登了馬車,坐了片刻,覺得有些寂靜,便笑道:“秦小公子可知適才我吩咐的事情,其實與你有關。”
“哦?”秦先羽閉目養神,其實心中平靜,並非陸慶所想的那般侷促不安,他聽聞這話,才有些疑惑,“陸大人這話又是何意?”
陸慶笑道:“我來之前,奉縣衙門接了一宗案子。”
想起陸慶適才所說,秦先羽眉頭微皺,這案子怎會與自己牽扯上了?
陸慶低聲道:“林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