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不化,他注重規矩,嚴肅而冷漠,但這種人素來是宗派裡最為倚重的人物,因為這種人最守規矩。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
明途前來道德仙宗迎接秦先羽,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失禮於人,耽擱禮數。
或許是因此,才會是明途來接,而不是較為懶散的明風。
待得諸般事罷,見禮俱畢,明途便揮手現出廣成白玉樓船,請秦先羽入內。
在道德仙宗之內,秦先羽確無牽掛,於是登船上去。
就在這時,道德仙宗有人來報,稱太漓門賠禮送來。
送禮過來的是谷逸,也是前來送行的。
“對於那件事情,太漓門深感歉意,已奉上賠禮,向仙君謝罪。”
谷逸取出一個皮囊,雙手奉上,道:“這裡是觀星砂,共三萬六千七百粒,合計千斤重。”
明途露出幾分訝色。
秦先羽眉頭微皺,問道:“觀星砂?”
谷逸還未開口,但明途已然說道:“觀星砂是極為罕見的一種奇物,九州之中雖有出處,但不常見,大多產自於蠻荒疆域,屬於罕見的異寶,尤其是對蠱道之輩而言,尤是如此。仔細說來,對於小師叔祖豢養的那一群鐵嘴神鷹,倒有不小的用處。”
秦先羽問道:“有何用處?”
“觀星砂用處頗多,但小師叔祖身份高貴,可以在本門寶庫之內任意取得天材地寶,都可用其餘寶物替代,因此對小師叔祖而言,觀星砂唯一可取之處,便是其中一種互相觀看的特性。”
明途說道:“蠻荒疆域使用觀星砂,大多是將觀星砂熔鍊,打入自身氣息,然後分化開來,每一頭蠱蟲服下一粒觀星砂,最終剩下的觀星砂煉作一面鏡子,那麼今後這些蠱蟲目光中所見到的畫面,透過這一面觀星鏡,便能看得見。小師叔祖有鐵嘴神鷹成群,正可效仿此事。”
“還有如此奇效?”
秦先羽微有驚異。
若早得觀星砂,他命眾多鐵嘴神鷹服下,然後煉製觀星鏡,豈非是能看見塵世之中的人事物?
可惜終究晚了些。
現在若是要送鐵嘴神鷹下界,沒有陣法守護,在下界途中須得經受罡風幽煞,哪怕是白羽神鷹,多半都無法存活。
“觀星砂算得是極為貴重的物事,為何太漓門要送與本門小師叔祖?小師叔祖來此悟道,怎會被太漓門知曉了身份?”
明途皺眉道:“此外,適才的賠禮二字,又是為何?”
谷逸頗覺尷尬,而秦先羽笑了笑,便簡略說了兩句。
待得聽完,明途忽然冷笑一聲:“無端對本門首座真人出手,好大的膽子。既然送來這些觀星砂,也算他太漓門識相。”
頓了頓,明途忽然問道:“那出手之人如何了?”
谷逸說道:“中了仙君一記定身術,十天半月都難以動彈,至於具體如何論罰,便代定身術之效過去之後再說。”
明途目光露出幾分不悅,殺意未有掩飾,說道:“小師叔祖怎不早將此事告知於我?其實當初就該下殺手的,將那膽大包天的貨色一劍斬了,也算不得什麼。”
谷逸苦笑不已。
這就是中州燕地的行事風格,手段凌厲,殺伐果斷。
拋了拋觀星砂的皮囊,明途淡淡道:“千斤觀星砂還輕了些,小師叔祖若是不解氣,我這就去太漓門走走……”
秦先羽也頗覺無言,搖頭說道:“一樁小事罷了,何必放在心上?倘如此事後面若有什麼不善目的,道德仙宗也定會查明。這裡畢竟是道德仙宗,便讓道德仙宗處理,當初也正是因此,我才施展定身術,並非掌心雷。”
明途沉聲道:“中州燕地十脈首座真人遇襲,不算小事了。”
谷逸微微苦笑道:“明途師侄兒放心,本門定然會有一個交代,這些觀星砂姑且算是賠禮,後續之事,本門會向中州燕地解釋,以及交代。”
明途這才略微點頭。
秦先羽看了看這道氣氤氳,靈意盎然的道德仙宗,嘆了一聲,說道:“走罷……”
兩人登上廣成白玉樓船,上面還有十來個道童打理事務,見狀盡都拜倒。
谷逸與送行的幾位長老及弟子,俱是躬身施禮。
“恭送仙君。”
廣成白玉樓船升空而上,倏忽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際。
秦先羽目光微瞟,忽然看見道德仙宗附近有一群人急急趕來。
這些人他都不識得,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