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小僧之所以讓你不要留手,下手狠辣一些,便是要你鬧出較大的動靜。而趁著你鬧出較大的動靜,小僧便會領著秋月師叔趁亂離去。”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說道:“此為秋月師叔隨身之寶,可助你一把,不受連山門大陣之擾。”
秦先羽接過此物,只覺是一件金色物事,綻放光芒,宛如蓮子。
“秋月師叔乃是八地不動地菩薩,他所持此物,常年經受佛法,於你用處不小。”
相正又與他說了些話,然後二人方自分別。
秦先羽心中頗為複雜。
二人算是大德聖朝中同輩之人,俱是傑出之輩,也算交情不淺。然而今日一見,已然非比往昔,言談之中已有隔閡,不甚親近。
相正已不復天生禪心,修為固然更甚往昔,但心性卻已變得焦躁了些,或許隨著他佛法日益精深,可以回覆本性,然而卻已不是短時日可以見到的。
昔日不怒佛相正,已不見了影蹤。
如今僅有殺生和尚。
秦先羽忽然一頓。
他看著手中的蓮子,莫名想道:“未免太巧……”
詐死的連山門太上長老,死於佛門八地菩薩秋月禪師的手上。又有一寶送來,助他不受連山門陣法所擾。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但從某一個方面來講,蠻荒神宗就是這片大地上的天道。
五百八十五章闖山!
“貧道言分,求見貴門宗衡長老。”
連山門之前,是一個年輕道士。
這年輕道士面貌清俊,面色淡然,目光略感深邃,但不知為何,身上有一縷寒意相隨,揮之不去。
他腰掛玉牌,揹負仙劍,一襲淡色道衣,然而手上所執的卻非拂塵,而是一個刻畫三頭真龍的小爐。
八位守山弟子各自對視一眼,均感訝異,他們修為尚可,但還未成仙家,只覺對面這年輕道士大有深邃神秘之感,難以揣度,故而不敢怠慢,只十分客氣。
前面一人問道:“不知仙長從何而來?與宗衡長老是何干系?所為何事?”
秦先羽淡淡道:“從幽州塵世而來,與宗衡長老未有謀面,但淵源不淺,今日前來,只為見他一面,詢些問題,並送他一物。”
那人頗為遲疑,然後苦笑道:“這個……宗衡長老前些年確實去過幽州塵世,但受創頗重,染了塵世氣息,至今尚在剝除塵世濁氣,閉關不出,數年之內,恐怕是不能打擾。”
秦先羽又問道:“既是如此,貴宗掌教可在?”
這守山弟子答道:“今日一早,掌門外出,乃追殺本門大敵,據悉,今日可返。若有事情,道長或可等候,也可報與主事長老。”
秦先羽道:“貴宗主事長老何人,又有何等道行,配與貧道同席論事?”
他語氣平淡,然而言中之意,卻滿是傲然俯視之意,甚是令人不滿。
幾位守山弟子聞言,無不暗怒,只是當頭那弟子卻更加不敢怠慢。只覺此人大放狂言,定有相應的高深道行,於是躬身說道:“本門主事的陸長老,乃是六轉地仙,只差一步便能踏過三重地境,乃是本門兩位六轉地仙之一。任何貴客前來,都有資格接待。”
秦先羽嗯了一聲,然後說道:“那便領路。”
這守山弟子遲疑道:“適才已有一位師兄前去通報,稍後自有長老來迎,還請稍待片刻……”
他言語說罷,悄悄抬頭看了那年輕道士一眼。
只見那年輕道士依然是頗為平淡的模樣,未有惱怒。
眾守山弟子不禁鬆了口氣,心想來的這人還是好脾性。
就在這時,便聽他一聲輕嘆。悠悠道:“等不及了……”
當頭那守山弟子眸光驀然一縮,心中頓覺不安。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便見滔天法力,匯成浪潮,打向了連山門。
“有人強闖山門!”
一聲厲喝,驀然響起。
秦先羽未有施展任何法術,單憑本身仙家法力,掀起一片浪濤。拍向了連山門。
轟隆隆響動,震徹四方。
護山大陣發覺異狀。自行運轉,護持山門,並反擊過來。
秦先羽手託五色煙羅,有五色煙氣罩身,不受侵害,他面上並無多少情緒變動。然而眸光深邃處,卻漸漸凝了寒氣。
適才那守山弟子明知不是對手,然而卻不敢逃遁,他把手中葫蘆一拍,頓時升起一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