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臂膀都要厲害許多。
按說相正該勝過對方才是,卻被枯達所傷,原來是抱著鎮壓的想法。
“也是,佛門忌殺。若是殺生,則是犯戒。”
秦先羽忖道:“而枯達又是其師叔,相正下不了手倒也正常。”
正當這時,相正收拾好了一些,才託著青燈,有意辭別。
默然片刻,秦先羽才問道:“若無法降服呢?”
相正略微沉默,說道:“那小僧便只好犯戒,想來佛祖也會饒恕罪過。”
佛門之中,多是降妖伏魔的手段,但都不是殺招,只是以降服鎮壓為重。但也有些法門,以殺為主,若是實在無法降妖伏魔,便只好斬妖除魔。
秦先羽略微點頭,正要說話時,便見相正面色微變。
這年輕和尚手中一盞青燈,火光搖曳,他面色微微變化,伸手在火中一探,雙指夾出一道火光。
那火光閃爍,似乎記載了什麼。
相正面色驟變,變得十分難看。
秦先羽問道:“怎麼?”
相正滿面自責,甚顯悲色:“師叔……良知泯滅,已徹底入魔了。”
二百八十三章天災
枯達禪師走火入魔,神智迷失,這是早已知曉的事情,但相正說他良知泯滅,徹底入魔,言中之意又是不同。
秦先羽隱約有些擔憂。
相正雙手合十,口誦佛號,末了,又念許多聲罪過。
這年輕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清雅脫俗,只是身上染血,滿面慈悲,自責之色流露於外。
“適才師叔被小僧所傷,往南逃遁。”
相正澀然道:“師叔早年曾鎮壓邪術之人,知曉以活人祭法的手段。他如今佛性盡滅,良知全無,最後一點善念也被焚燬,竟大開殺戒,居然……居然對凡人下手。”
秦先羽亦是變色。
“短短小半個時辰,師叔途經三鎮,以佛陀怒焰焚燒,或死或傷,人數眾多。幸得蒲元子道長出手,驚走了他,使他往無人荒野處而去,才未有造成更大災害。只是……”
不知是否因為傷勢的緣故,相正言語稍微有些沙啞,說道:“如今造成的災害,已足夠驚人了。”
秦先羽心情亦是沉重,低聲道:“確實足夠驚人了。”
“佛法現於人前,且使得凡人死傷眾多。死者受火焰焚燒,屍骨難存,傷者受火毒入體,亦難驅逐。”相正說道:“如今三鎮居民百姓俱都恐慌,死的死,傷的傷,就算不曾受到火焰所傷的人,也都人人自危。如今佛法現於人前,三鎮百姓之中,有人驚懼太甚。或殺人。或劫掠。又呈亂象。”
秦先羽默然道:“欽天監來了?”
相正嘆息說道:“欽天監已至,正著手救人,也在壓制佛法道術之事,以免外傳,引起其餘各地驚懼恐慌。蒲元子道長也已派出門下弟子及道童,著手救人,至於靈空寺,也正派出許多人來。只是靈空寺離得太遠,恐怕要過一段時候才能到來。”
說罷,相正朝秦先羽躬身道:“請真君往南邊一行,救治傷者,壓制此事傳播,以此彌補小僧過錯,算是替小僧贖罪。並且,此亦為功德無量之事,望真君切莫推辭。”
秦先羽眼瞳微縮,問道:“你要去對付枯達?”
相正托起青燈。燈火轉動,把他一張白皙臉龐映照得青芒閃爍。說道:“師叔如今連最後一絲良知都已泯滅,幸得蒲元子道長將他驚走,如今往荒野之地而去,小僧意欲追趕,在他離開荒野之地,再度犯下大錯之前,將之阻攔。適才吞服藥物療傷至今,已經耽擱不少時候,若是晚了,恐怕被他逃去,再度害人,到時又是追悔莫及。”
說罷,他眼中神色有些低沉,悵然道:“小僧此去,恐不再容情,必犯殺戒,想來此事佛祖亦不怪罪。若真君見了本門之人,可盡數相告,就說小僧前去清理門戶,請諸位同門代小僧救治傷者,為小僧略作贖罪。”
秦先羽拔出清離劍來,說道:“我隨你去?”
相正雙手合十,說道:“此事怎可連累真君?只盼真君前去三鎮,救治傷者,祛除火毒,為小僧贖罪,便是感激不盡。否則小僧心中悔恨,此生恐不得安穩。待清理門戶歸來之後,必要向三鎮百姓請罪,從此回返佛山,禁閉百年,不再出山。”
言語落下,他不待秦先羽說話,託著青燈,已然化作一道光芒,投向天際。
相正雖未達到飛空翱翔的地步,但憑藉那青燈,便有了這些本領。
秦先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