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機會,立時就有道術打在秦先羽身上。
但蒲元子要維持秦先羽身下的這座小山峰,倒也頗為吃力。
他之所以維持小山峰,便是為了保住其他三位真人,免得小山破碎,他們墜落下去,被秦先羽得手。
“不好。”
秦先羽目光微變。
在他先前雙目短暫失明之際,東嶽掌教,白元展,商羊谷主都已朝著山下退去。
也即是說,蒲元子已不再顧忌這一座小山峰。
轟隆隆響動不絕。
山崩!
秦先羽腳下山峰解體,他騰起雲霧,立在半空。
但在這時,又有光芒照來。
那是商羊谷主的銅鏡。
而蒲元子收了拂塵,任由山峰崩塌,就是一記拂塵掃來,延長數十丈,彷彿千萬鋒刃齊至,似乎割裂了天空。
秦先羽眼前一陣失色,但那拂塵已經掃來,塵絲鋪張,遮蓋數丈,鋒利之意撲面而至。若是被拂塵掃中,那便不亞於受了千萬刀,必然是把身體掃成碎片。
他暗道厲害,踏蟬翼步,凌空飛退。
但拂塵來得太急,退得仍是不及。
秦先羽只得運使法力,一劍從側邊撩起,從下至上,割斷許多塵絲。但仍有塵世拂過,使他臉上,脖頸,都劃出傷口,好在只是拂塵末梢,傷口不深,但握劍這一條臂膀則因為伸出手去,而受傷頗重,小臂傷口深可見骨。
尤其是手掌,隱隱生疼,若非是玉枯手,恐怕便要被割去半邊手掌。連清離劍都出現了許多痕跡。
但終究是避過了這一記拂塵。
可在這時,秦先羽面色大變。
先天混元祖氣上體天意,下體自然,最是容易感應天地生靈之中的思緒及殺意,對於自身危機,更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在這一剎那之間,便有一股寒意從背脊升起,延至腦後。
寒意侵入骨髓,冰寒得令人心悸。
只在瞬息之間,秦先羽便已知曉,他處在生死邊緣。
是什麼東西?
秦先羽目光一凝,天地間一切盡數放緩。
腳下已邁出蟬翼步,清離劍隨時可以使出一式秘劍。
嗡……
一聲細微聲響從背後傳來。
在秦先羽感應之中,有一道無形之氣從背後襲來。
只是到了一丈之內,那道氣息的前端,就顫了一顫,於是不穩,搖搖晃晃。當整道氣息都逼近入自己身邊一丈,便彷彿失了操縱,晃了一晃,跌落下去。
秦先羽略微一怔,他還未出手,還未躲避,怎麼那道無形氣息反而自行失控,跌落下去?
“不可能……”
一聲充滿驚懼的聲音響起。
白元展臉色蒼白,嘴唇泛青,他渾身無力,倚靠著一方岩石,手足冰冷無力。
山峰崩塌時的塵煙,延綿數十里。
白元展在塵煙碎石中顫抖,無力嘶喊。
三百零三章受縛
小山崩碎,岩石滾落,轟隆聲音尚未停歇,塵煙還在湧動,灰燼飛揚。
秦先羽身周雲霧縈繞,立在空中,伸手將那道無形氣息撈起。
這是一股銳氣,凝作小劍形態,約一尺長,兩指寬,色澤通透,似有似無。
就是這道無形劍氣,將秦先羽置入生死境地。
他手握此劍,掃過眾人。
蒲元子面露遺憾,稍有嘆息。
東嶽掌教及商谷主俱是大失所望,隱約有驚色。
再看白元展,此人背靠岩石,渾身癱軟無力,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一身衣袍都被汗水溼透。
秦先羽只是看過一眼,就知這白元展渾身真氣已然用盡,點滴不存,因此脫力,如今這位伏虎真人已是手無縛雞之力。顯然這一道無形劍氣,便是出自於白元展身上,而這白元展為了施展這道劍氣,約莫是耗盡了一身真氣。
默然片刻,秦先羽才輕笑道:“原來四人之中,真正要我性命的殺招,不是龍虎巔峰的蒲元子道長,不是東嶽門一派掌教,也不是手執商羊寶鏡的商谷主,而是這位伏虎境界,看似不起眼的白元展白真人。”
秦先羽把那一股凝成劍氣的氣息拘禁在手中,拋了拋,笑道:“這劍氣好生厲害,雖非仙寶,但卻無形無質,只有微末氣息,沒有實質,在不知不覺間暗中刺殺,簡直是神鬼莫測。”
蒲元子嘆了聲,說道:“終究殺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