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蔓延,一波波宛如漣漪散開,那些魂魄甫一撞上立刻嘶叫掙扎,全身騰起縷縷黑煙被滅了形神。
奈何血鏡釋放的厲鬼魂魄太多,澄波鐲縱是厲害也澤被有限,功夫一長,鐲子上隱約蒙上一層血光,竟是被血鏡放出的妖孽之氣所侵。
巫婆婆心知顏紅漁堅持不了多久,催動青木杖激射而出,“轟”的一聲,擊在懾魂血鏡上。
可懾魂血鏡只是微微一顫,毫髮無傷,青木杖卻被撞得倒飛出去,險險脫離巫婆婆的控制。
巫婆婆心頭一凜,急忙收了仙杖,自己也為氣機牽引,震得晃了一晃。
青木杖才退,葉、樊兩大長老紛紛出手,一祭起漱玉簪,一打出煉心佩,一紫一藍兩束精光,幾乎同時轟中懾魂血鏡。
漱玉簪與煉心佩的威力又高出青木杖不少,懾魂血鏡發出劇烈震顫上下翻飛,眼看不敵。
闢星神君張口吐出一道紫芒,竟是將真元注入銅鏡,懾魂血鏡得主人真元襄助,頓時又穩住陣腳,光芒大漲,迫得二寶不得近身。
水輕盈未曾參與二十餘年前的那場惡戰,目睹闢星神君以一方銅鏡,竟敵住天一閣四大高手所祭仙寶,果非易與,她真氣一轉,靈犀鐲隨著主人意念飛起,卻不是再射向懾魂血鏡。
“叮”的清響,靈犀鐲在空中畫過一抹光影,擊在闢星神君吐出的紫芒上。仙鐲陡然撞上以闢星神君百年真元所聚的紫芒,頓時光華一黯,不停的在原地打轉,可也成功的截斷了與懾魂血鏡的聯絡。
安孜晴焉會錯過這個機會,當即祭起一方白色繡帕。
那帕子平展開來,晃晃悠悠好像全不著力,直奔著銅鏡而去。那懾魂血鏡所放的紅霧一碰上方帕,立時被吸了進去,方帕毫不停頓逆流而進,顏色卻由白驟然變紅,顯是大量吸收了銅鏡上的血氣之故。
一番周折,方帕終於掩上銅鏡,鏡面上光芒大減,再射放不出紅霧與厲鬼魂魄。
觀戰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想到闢星神君不過是祭起一盞銅鏡,居然迫得天一閣六大高手一起出手,最後才依靠安孜晴的無瑕雪帕勉強制服,也不禁為之駭然。
巫婆婆不待闢星神君再出詭招,仙劍九朵劍花飛出,光華璀璨如繽紛落英,身形也緊跟而上。
闢星神君右手五指從容屈彈點按,化解了巫婆婆的“九花朝鳳”,卻見面前劍光閃動,踏波仙劍直指眉心。
巫婆婆一動,水輕盈與顏紅漁緊從而上,同樣一式“波瀾不驚”,分襲闢星神君左右兩肋,好教他難以兼顧。
海天劍陣名為一陣,實則乃是“海”字陣與“天”字陣合併而成。海陣為藍,天陣為青,攻守之間卻未有定式,隨心之間可化出萬千陣法,端的妙到巔毫。
巫婆婆與水輕盈、顏紅漁結成海陣,巫婆婆一動,則水輕盈與顏紅漁亦心領神會同時出手,等若一人。
闢星神君無論專攻其中一人,遇上的必然是三把仙劍。而一陣受攻,另一陣則立即予以奧援,合成一體渾然無分。
闢星神君上回在這上面吃了大虧,豈能不明白這層道理?他見巫婆婆當先攻到,也不硬碰,一個假身脫出劍影,反手一掌拍向顏紅漁。可頭頂金風響動,原來是安孜晴與葉婆婆、樊婆婆齊齊殺到,又只得撤身回掌。
七個人在高空斗的天昏地暗好不燦爛,但看七色光影變幻萬千,雲動風湧,海天變色。
闢星神君以鬼魅一般的身法遊走陣間,避免纏鬥,卻又想憑藉高出一籌的功力,硬碰天一閣諸女。
而海天劍陣不論闢星神君如何移動騰挪,陣形始終不散,更不單獨與其對撼,只利用陣法的種種變化困住老妖,不住消耗他的真元。
七人翻翻滾滾拆解了百十招兀自難解難分,可誰都曉得闢星神君尚未拔劍,仍留有餘手,再鬥下去天一閣未必就能討得好去。
蘇芷玉望著孃親仙袂飄飄,劍華凝霜,似已將“凌波九劍”發揮到極致。再看身旁的蘇真神情冷靜,從表面絲毫瞧不出喜憂,不由小聲問道:“爹爹,孃親她們不會輸吧?”
蘇真注視著上空答道:“玉兒放心,只要劍陣陣形不散,你孃親她們身法不亂,即可以海天劍陣與焚老妖周旋到底。焚老妖雖未拔劍,可海天劍陣也同樣未發動‘海天一線’的終極陣訣。”
丁原奇道:“‘海天一線’,那是什麼玩意兒?”
蘇真道:“不是‘玩意兒’,而是極為厲害的一種劍陣境界,可令海天兩陣合而為一,渾然無分。一旦發動,方圓百里皆為祥光瑞霞籠罩,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