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誰入地獄”的氣概,眾人無不為其品德所動容。
少林寺長老首先拍掌說:“濟顛,你既然有佛陀捨身飼鷹的決心,我少林寺派遣達摩堂武僧助你。”
清涼寺長老也深感之前說的話有些不妥,說:“我清涼寺沒有少林寺那麼強的達摩堂武僧,你看有什麼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必當竭力而為。”
“我白馬寺也可。”
“我寒山寺也可。”
在座的長老們都被濟顛的精神所感染,短暫商議後,都表示樂於出手相助。
金山寺長老見眾長老也都同意濟顛,便說:“我看這樣吧,濟顛結成阿耨多羅罩後,必然還有一些漏網的毒化人在罩外活動,我等諸寺武僧可以一起出動,守住外圍,防止毒化擴大。至於進入臨安城尋找解決辦法的事,還是交給濟顛帶來的人好,少林寺既然願意派達摩堂武僧,倒是可以保護他們前往。”
見大事已畢,眾長老一頭稱是,共舉茶杯慶祝。
呆飲完茶,金山寺長老又慢悠悠說說:“濟顛啊——六個時辰一過,‘大日如來’還是要啟動。你快快去吧。”
濟顛朝著十一位銀禪床長老各施一禮,拉著許仙走下高臺。
金山寺的重簷歇山的大雄寶殿裡聚滿了幾百名本寺僧人,個個腦袋剃得青旋旋、瓦瓦亮,有的身披袈裟,有的穿著灰色僧衣,遠遠看去像是有人在一口大鍋裡擺了幾百個茶葉雞。
僧人們竊竊私議,整個大殿裡一片好似蒼蠅炸鍋的“嗡嗡”聲,誰也不知道這個在只見走來走去,不停搖頭的顛僧是哪來的,要幹什麼。雖說看著穿著破破爛爛,人也髒得沒樣,監寺一直陪著他,而且態度恭敬,可知不是尋常人物。
許仙緊跟著濟顛,見他左看看,右看看,認真觀察每一個僧人,看完不停地搖頭。許仙知道他是在尋找轉世投胎的伏虎和尚,前後相了幾百人,看樣子是沒找到。折騰半天,濟顛來回走了兩遍,許仙忍不住了,便問道:“濟顛師傅,沒有嗎?”
“沒有沒有!”濟顛一個勁搖頭:“都是些不成器的賊禿,沒一個有受命於天的樣子。”
這話說出來,現場的幾百和尚都被激怒了,要不是監寺彈壓,早都上前同顛僧理論個清楚。
也不理他們,問金山寺監寺說:“師兄,你們這裡還有沒到的和尚嗎?”
監寺也有點不耐煩了,說:“沒了,闔寺上下大小沙彌都在這裡啦,並無遺漏。”
“師兄,”濟顛有些著急了,說“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漏的。”
監寺叫來首座商議半晌,這才對濟顛說:“若說遺漏倒也是有的,寺裡前日來了個掛單的火工頭陀,借住在慈恩塔裡。首座說您要的是本寺僧人,就沒叫他來……”
濟顛連連跺腳說:“就是他就是他,快帶我去!”
監寺和首座不敢怠慢,忙不迭帶著濟顛直奔慈恩塔,濟顛一路緊趕慢趕的催促,鬧得兩人苦不堪言。到了慈恩塔,只見裡面地上鋪滿稻草,黑漆漆沒有半點光,走到門洞一陣酸臭撲面而來。監寺不肯進去,掩著鼻子站在門邊,首座朝著裡面喊一聲:“風波和尚,有人看你來了。”
窸窸窣窣——
隱隱約約,塔裡有團黑影從亂稻草裡爬起來,一步一踉蹌走到門口。濟顛和許仙定睛看去,只見來人身高不到五尺,頭頂是禿的,兩邊頭髮老長,亂糟糟如同乾草。往臉上看,這人口歪眼斜,鬍子拉碴,嘴角哈喇子“滴滴答答”流到地上。身上的破僧衣全是補丁,露出肉的地方都是黑泥,褲子上還有尿跡,七八隻蒼蠅圍著他“嗡嗡”亂飛,許仙覺得噁心不敢靠近,連濟顛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伏……伏虎,是你嗎?”濟顛也有點吃不準,定定神問道。對方聽了半天沒反應,只是咧著嘴傻笑。
“這是個瘋頭陀,人稱風波和尚,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首座說:“這就是個瘋子,腦子不好使,又髒又臭,師兄你要找的必定不是此人。”
濟顛也不搭理他,將自己頭上破僧帽摘下,只見他頭頂金光射出幾尺遠,腦後現出個光圈,現出三道槓的卦象。風波和尚不驚不慌,還是呆呆地笑,伸出兩個袖子左右開弓抹抹鼻涕口水,然後反手擦在屁股上,然後他的腦後也射出幾尺金光,腦後現出卦象來。
監寺和首座見兩人都現出金身,驚得嘴能塞下倆雞蛋,一起跪下磕頭如雞啄米,光頭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亂響。
“哎,可惜了。”濟顛吞了口口水,嘆息道:“我以為我投胎已經夠慘了,不料伏虎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