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個電信基站,怎麼就惹惱了蚩尤?這個傳說也太荒謬了啊。
老張卻一臉的神秘依舊:“老弟你想想哈,是,修一個基站看上去小事一樁,但是啊,換你來當這個清真縣的第一把手,書記也罷縣長也罷,你會冒這個風險嗎?夜郎谷在兩千年前發生過地陷,那是事實吧。記住,是地陷不是地震,地震是自然和地理因素造成的,而地陷……這就不好說了,莫名其妙的,鬼得很。還有,這北山寺也快有兩千年的歷史,當然歷朝歷代都修修補補的。但是這個廟和其它廟就有很多的不同之處。”
我點點頭,聽得很專注。北山寺的確和其它廟宇不同,比如一直就只有兩個和尚;再比如,廟門從不上鎖,和尚從來不收香火錢……
還有什麼不同,我目前就不瞭解了。
老張看我表情專注,也就得到了鼓勵,說得就更起勁了:“這北山寺一直就只有兩個和尚,一直就不興收香火錢。更為關鍵的是,北山寺的和尚,每個住持都只能活到八十一歲,不多不少,無病無災就自然死亡。而且每個住持在臨死之前,都會完成一件事關北山寺興衰的大事,或是好事或是壞事。這個慧覺法師的前任,在文革時期輪番批鬥都沒有死。結果文革一結束,改革開放了,好日子來了,他正好剛剛滿八十一歲,臨死前也做了一件大事,但不是什麼好事,他差點就把廟宇給燒了……”
老張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我已經懵了……
北山寺的住持只能活到八十一歲,臨死前要做一件事關寺廟興衰的大事……
慧覺法師,今年不就剛好八十一歲嗎?昨晚上他在開啟地下室的時候,神神叨叨的對覺明說的那一通話,不就是在交待後事嗎?
“你招呼他們修車,我回寺裡一趟。”我匆匆對老張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北山寺跑去。
“哎,你等等我。”老張一邊追趕,一邊回頭對修車工說:“你們抓緊修車哈,修好了打我電話。”然後就拖著肥胖的身體跑了過來。
沒辦法,我只好停下腳步等他。
帶著老張爬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華里的山路,整整走了一刻鐘。踏進從不上鎖的廟門,我直奔左廂房慧覺法師的住處。
老法師的臥室倒是鎖著的,我敲了很久的門,驚動了覺明,提著雞毛撣子從大雄寶殿裡跑出來,問我:“閔先生還沒走?”
“法師呢?”我焦急地問。
“在後山呢。”覺明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師父每天六點半起床,要在後山靜修一個半小時。”
我也是六點半起床的,怎麼教沒看見法師呢?
我一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一個半小時已經過去了。當即大驚,用命令的口吻對覺明說:“快帶我去後山。”
覺明從我的表情裡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儘管還是感到莫名其妙,還是立即就領著我從大殿的後門去了後山。
所謂後山,其實是一個很別緻的花園,怪石嶙峋,古松怪異如奇特的盆景,還有白刺花。這白刺花,香味正濃郁,讓我很懷念童年。
風景甚好,卻不見慧覺法師。
“奇怪了,師父平常就在古松下面靜坐的。”覺明指著高大松樹下面的一塊巨石說,滿臉的蹊蹺。
我看後山還很寬,就問:“會不會到其它地方去了呢?”心裡卻莫名的慌亂:萬一老法師不願意驚動覺明,自己找個地方坐著圓寂了……
得道高僧,仙逝得很有尊嚴。
“應該不會啊。”覺明也很慌亂,但是卻站在原地不動,沒有繼續尋找他師父的意思。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我對覺明說。
覺明頓時大驚失色,連連擺手說:“後山是北山寺的禁地,只有住持才能進入,我沒有得到師父的許可也是不能進入的,閔先生……你們……更是不能擅入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覺明指著前面的一塊石碑對我說:“你看,那快石碑上就明確的告誡,後山禁地嚴禁入內。”
我看一看石碑,上面什麼也沒有,不像電視劇裡的石碑那樣,用紅漆標著“生人勿入”之類的大字。再仔細一看,石碑上似乎有一些凹痕,隔得遠,看不清是不是刻上去的字跡。
覺明又指著兩百米外的幾座尖塔,口氣虔誠地說:“那些佛塔裡面,都供奉著歷代住持的舍利,這個後山其實也是歷代住持圓寂之後的清修之所。我們是萬萬不能打擾的。”
說罷就要往回撤退。
老張很迷信,聽了覺明的一番話之後,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