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看在作者天天熬夜以命寫文的份上支援正版, 感謝諒解! 她忍不住夢囈一樣喃喃道。
身上一陣陣的發燙, 額上卻又冒出層層的冷汗, 四肢百骸的痠疼像是要鑽進骨頭縫裡, 呼吸也越來越不暢快。
俞菱心想要睜開眼睛,卻睜不開,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大約這是病中夢魘了。
簫管笛笙的哀樂彷彿仍舊繚繞在耳邊, 同時還摻雜著各式各樣的吵吵嚷嚷。
有荀家族人的, 指責她作為文安侯夫人膝下無出、不應當讓過繼之子承繼文安侯府;
有孃家俞氏親眷的,唸叨著她如何不孝不悌, 讓父親俞伯晟和祖母俞老太太傷心抱恨,早亡邊城;
還有她生母齊氏的,那個早早和離改嫁, 卻又一輩子糾纏不休、如同水蛭一樣將她的嫁妝與人生皆榨乾壓盡的親孃……
『潮』水一樣的斥罵『逼』迫、挑剔尋釁紛至沓來,盤旋又盤旋,但漸漸又融進那無邊的黑暗裡。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俞菱心想要問出口, 憋悶又更甚, 頭腦中也開始刺痛,呼吸之間好像有千斤巨石壓在胸口, 要將她徹底碾壓粉碎。
是不是該認命了?
她的人生, 自從十三歲被生母強行帶離京城, 就是一步錯、步步錯。至於五年後再回京嫁入文安侯府的這十幾年, 更是空有表面風光。
既然如此, 或許就這樣病故了, 也是一種解脫罷。
可是她不甘心。
無論身體到底有多虛弱煎熬,在那無邊的痛苦之中,俞菱心還是隱約抱著一個念頭,她真的,不甘心。
……
……
……
“姑娘,姑娘?” 清脆的少女聲音在耳邊響起。
俞菱心『迷』『迷』糊糊地有些『迷』『惑』,這是甘『露』的聲音,只是,是甘『露』年輕時的聲音,她不是前年跟著丈夫到冀州了麼……
“姑娘,姑娘?”甘『露』又叫了兩聲,便伸手輕輕拍了拍俞菱心的肩。
這一下她終於醒了,費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頂上那繡著合歡花的玉『色』繚綾帷帳,鼻端縈繞著壽元梅花香,淺淡而清甜,正是她少年時最愛的薰香。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出了這麼些汗。”甘『露』忙倒了一盞溫溫的蜜水,又輕手輕腳地去扶初醒的俞菱心起身,“您先喝點水潤潤喉嚨,等下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呢。”
俞菱心就著甘『露』的手抿了兩口蜜水,身上重新輕盈爽利起來,頭腦也隨著一同迅速清楚——是的,剛才都是一場噩夢罷了。此刻的自己,已經不再那個心力交瘁、重病垂危的文安侯遺孀了。
現在她是重新回到了未嫁之時的閨閣中,或者應該說是,重新回到了天旭十三年的六月,就是上輩子被生母齊氏騙離京城前的那段時日。
“姑娘是不是還有些累?”甘『露』看著俞菱心的臉『色』,不由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勸道,“您前幾次到寇家都是一住就四五天,前後錯過了三回給老太太請安了。今日姑娘便是有些不舒服,也多忍忍罷。”
俞菱心沉了沉,迅速回想起這些昔年往事,心中直是五味雜陳——從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軟弱、糊塗?
母親齊氏改嫁到寇家已經十年有餘,生兒育女,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寇家太太。前頭八九年裡都無太多來往,偏偏今年開始便這樣頻頻下帖子遞話,要她到寇家小住。每次去了,至少要住上四五天才能回來,俞菱心稍稍一提想要早些回家,齊氏不是罵她不孝、薄情,就是大哭自己命運艱難。
那個時候的她,往往也就從了。
一來,是覺得齊氏在寇家確實過的不順心,二來,便是因著俞家裡那些微妙的關係。
祖母俞老太太是繼母蘇氏的姨母,俞菱心上輩子總覺得祖母不會多麼疼愛自己,一定是更看重繼母所生的弟弟俞正樺,或是二妹妹俞芸心。
現在想來,簡直是大錯特錯了!
當年齊氏與她父親俞伯晟和離改嫁,俞老太太勸阻不成,便將兩家長輩聚在一處,說好了要給彼時尚在襁褓的俞菱心單獨撥出一筆嫁妝,以為根本,免得二人各自再婚、再有子女,便遺忘、虧待了俞菱心這個和離之女。
因著齊氏與俞伯晟的婚事裡雙方家族都有許多內情,愧疚之下,主要也是俞老太太的堅持之下,齊氏、俞伯晟各自拿錢不說,包括昌德伯齊家和俞家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