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望其項背。可我前去接待他,與他坐而談論,代表的是我儒門,代表的是整個教派。在那時候,我便不再是我,便不再是董仲舒,乃是我儒門的顏面。我只需對他以禮相待,不要怠慢了他,不要失了禮數就是,他又怎敢因為我修為低下,而輕視我董仲舒半分?”
一言至此,董仲舒長身而去。
幾經轉折,不知道繞過了多少迴廊,董仲舒才來到了孔宣講道之地。
孔子正在開講,自然不能打擾。
於是乎,董仲舒便找到了孟子,相告此事。
孟子眉頭一皺,便將此事與崔思琪商議一番,在崔思琪面前細細一說。
可是,崔思琪在聽孟子說話之時,一雙鳳目,卻筆直看向了董仲舒,她眼中光芒閃爍,眉頭微皺,一瞬間似乎是感悟到了什麼,立即掐指一算,等到掐算完畢之後,再去看向這個董仲舒,崔思琪臉上神色,已經變得有所不同。
這董仲舒,身材偉岸,相貌堂堂,帶著儒門玉冠,身穿儒門長袍,臉上三髯長鬚……
“師妹,可是算到了什麼?”
孟子神色詫異,問了一句,見崔思琪並未多說,立時掐指一算,卻算到一團迷霧,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儒門的未來,與這個董仲舒,有著極大的關聯。
可惜,孟子的修為,終究是比不得崔思琪。
崔思琪不僅僅是孔宣門下弟子,是儒門聖賢之一,得了孔宣的儒門真傳,她更在柳毅門下聽道,同時也得到了玄天宗劍道妙訣的傳授,身兼兩家之所長,自然而然,比起孟子學得駁雜,在劍道一途的實力,也比孟子來得高深。
“哦?”
孟子眉頭一皺,問道:“大興還是大衰?”
“等到了那一日,師兄自然知曉。”
崔思琪卻不多說,將目光再度放到了董仲舒身上,問道:“那《春秋繁露》,可是你所做?其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三綱五常之論,可是你提出來的?”
董仲舒說道:“啟稟上師,綱常之論,祖師早有論斷,弟子不過是引申一番而已。”
他說的意思就是,綱常倫理本來源自於孔子的言語,他不過是發揚光大而已。
崔思琪並未繼續追問,伸手一招,董仲舒手中持著的書信,就已經飛到了她手中。
她並未開啟信箋,只將神念一探,就明白了其中之事,言道:“你與那送信之人說,此事我儒門知曉了。”
“弟子遵令。”
董仲舒手持信箋,告退而去。
待到他去遠了,孟子才問:“師妹,我儒門到底是大興還是大衰?”
崔思琪說道:“師兄你真想知道?”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