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最受人矚目,入得天書陵後便一直住在草屋裡,有人總覺得你們刻意與眾人分開,有人覺得你們清傲難以接近,不知道誰開始這麼叫,已經漸漸流傳開了。”
唐三十六微傲說道:“讓他們嫉妒去。”
關飛白麵無表情說道:“不遭人嫉是庸才。”
二人對視一眼,忽然覺得不對勁,轉過臉去,同聲說道:“但我們可不是一路的。”
可笑的爭執並沒有改變碑廬四周的氣氛,那些望向他們七人的目光依然情緒複雜。
陳長生清楚,紀晉用一夜時間,強行護持鍾會破境,就是要讓他比自己和苟寒食更快解碑。唐三十六昨夜引用的聖後孃孃的那些話,本質上沒有任何意義。誰能成為今年考生當中第一個解碑的人,那就是最大的榮耀。
便在這時,碑廬前又有變化發生,紀晉輕掠來到鍾會的聲音,斷喝一聲令他醒來,將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右手化掌而落拍在他的背上。
苟寒食神情微凜,說道:“槐院的濟天丸?”
陳長生不知道濟天丸是什麼,但碑廬前的大多數人都知道,聽到苟寒食的話後,不禁微微色變,心想槐院居然將如此珍貴的靈藥用來助鍾會破境,可以看出槐院對這名少年書生如何重視,而紀晉想要陳長生等人受挫的渴望又是多麼強烈。
鍾會服下那顆藥丸,又得紀晉以真元相助化藥,不過瞬間,臉色便變得通紅一片,下一刻,臉色又回覆如常,瀰漫在他身周的那團霧氣也隨之濃淡,然後如煙歸山岫一般,緩緩地回到他的身體裡!
一道純淨至極的氣息,在碑廬之間出現。
樹梢上掛著的那盞油燈早已熄滅,此時忽然上下搖擺起來,不知何處來了一場清風,照晴碑四周的花草隨之而偃。
鍾會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緩緩轉身,望向碑廬四周的人群,只見他的目光幽靜一片,比起平日裡不知添了多少深意。
一名槐院書生大喜說道:“恭喜師兄破境!”
舊年入天書陵觀碑的人群裡也響起議論聲,有人說道:“槐院底蘊果然深厚,佩服佩服。”
鍾會很平靜,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狂喜的神情,也沒有一絲驕容,他向著碑廬四周的人群揖手行禮,舉止之間,意態從容。
有舊年觀碑者讚道:“雖有外力,終是自己的境界,觀首碑而體悟破境,確實不俗。”
“多謝師叔成全。”鍾會轉身對著紀晉長揖及地,誠摯說道。
紀晉蒼白的臉色上現出一絲潮紅,輕捋短鬚不語,很是滿意。
正如人群議論的那樣,如果鍾會不是自身天賦悟性極佳,那麼就算他損耗真元,也無法做到眼下這幕。
碑廬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因為鍾會望向了山道來處,陳長生和苟寒食正站在那裡。
今年大朝試首榜三人裡,陳長生居首,苟寒食次席,鍾會則是排在第三。這個結果出來後,有知曉對戰細節的人,為苟寒食而感到遺憾,更多人震撼於陳長生不可思議地實力提升,卻很少有人會提到鍾會,就算偶爾提起,也只會帶著幾抹嘲諷意味,說此人運氣真是極好。
鍾會在大朝試裡的運氣確實很好,在對戰抽籤中,除了最後敗給落落那一場,竟是沒有遇到任何強敵,至於像關飛白、梁半湖、七間、莊換羽這些實力境界不弱於他,甚至明顯比他更強的折袖,或者敗在了彼此的手中,或者被苟寒食和陳長生擊敗,不然他很難進入最後的三甲。
當然,人們認為他無法與陳長生和苟寒食相提並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境界差異,陳長生和苟寒食都是通幽境,他只是坐照後境,就算一步通幽,依然還差著最重要、最遙遠的那步距離,他理所當然只能被無視。
而今天,他終於成功通幽。
大朝試首榜三甲,至少在境界上已經平齊。
碑廬前的人們,看著他望向陳長生和苟寒食,知道他一定有話要說。
“大朝試後,天機閣的青雲榜和點金榜都不會改榜。因為大朝試三甲的考生都會進入天書陵,在這座山陵裡,會有無數造化,也會有無數挫折,有的考生在大朝試里名次極後,入得天書陵後,卻能如龍一般直上青天,有的考生在大朝試裡表現極好,入得天書陵後,卻只能枯坐廬前,對著這些石碑長吁短嘆,空耗時日卻無半點增益,曾經的位次不再有任何意義,一切只看現在,所以天機閣會在人們離開天書陵之後,再做改榜。”
鍾會看著陳長生與苟寒食說道:“入天書陵前,世人皆道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