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到外仔細地洗過一遍,沒有留下任何汙垢。
……
……
從百草園回到國教學院,陳長生想著先前的遭遇,有些不安,在大榕樹下冥想入照開始自觀,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無論幽府、識海還是經脈都和從前一模一樣,那些斷開的經脈也依然堵塞著,真元沒有受損,神識也沒有變強,只是……好像多了一道不一樣的氣息。
如果說他以前的神識平靜如水,厚重如山,這時候則是彷彿被春雨洗過一般,水面添了很多靈動,山色增了很多溼意。
是那滴茶水帶來的改變嗎?陳長生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在湖畔樹下呆呆了坐了很長時間,才起身離開。
回到小樓裡,他例行先去了折袖的房間,金針入頸,真元輕渡,助藥力發散,治療的手段總不過就是那幾種。
經過這麼多天的治療,以陳長生的醫術還有那些從離宮要來和從百草園裡偷來的靈藥,折袖的身體已經有很大的好轉,在多日前便可以被扶著走兩步。但他依然長時間地躺在床上,除非必要連身都不會翻,軒轅破對此曾經表示過不解,只有陳長生知道那是為什麼。
周獄的黑暗時光在折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傷,那些傷表面漸好,痛卻依然在他的身體裡面。
傷就是痛,傷痛這個詞本來就是沒有辦法分開,如果有動作,折袖便會感受到可怕的痛苦,以至於以毅力著稱的狼族少年,也寧願看似很沒有出息的躺在床上不動。
陳長生知道折袖有多痛,所以不會認為他是沒出息,相反,每次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他都會歎服於折袖能夠忍耐到現在,沒有哭也沒有喊叫一聲。
“等經脈完全修復之後,就可以請青矅十三司的教士們過來施展聖光術了。”
陳長生從折袖的身上取下金針,有些欣慰地說道。
忽然間,他的手指停止了動作。這個時候,他的拇指與食指的指腹,正拈著折袖頸間的最後一根金針。
他很清楚,金針下方是一條人族與妖族都有的重要經脈,從幽府疏三里直通識海下緣。
折袖被關進周獄後,周通第一件事情就是用一種秘法,直接切斷了他的那條經脈,廢掉了他的一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