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什麼。”
唐三十六說道:“他要向大周朝廷要一個公道。”
夜風拂面,陳長生只覺一陣清爽,臉卻微熱。
以一人向天下要公道,何其壯闊。
“難道……京都裡的大人物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王破已經展現出來進入神聖領域的潛質,因為聖言之誓,就連朱洛也不能對他任意動手,最關鍵在於……那時候已經是聖後孃娘執政,皇族裡的那些人被壓的無法喘息,哪有時間和精力對付他,當然,王破也面臨著很多危險,所以他去了汶水!”
“我聽蘇離前輩說過這件事情,他說王破在你們家當了很多年賬房。”
“我沒有見過王破,但聽父親他們說過很多他的故事。”
唐三十六說道:“王破一直不明白,為何王家當年這般有錢,面臨破家之難的時候,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唐家卻能一直存活到現在,後來他做了多年賬房,才終於明白,唐家之所以能夠一直存活,首先在於不站隊,不下場,其次在於,如果要投資,唐家更願意投資那些宣告不顯的年輕人。”
“比如蘇離前輩?”陳長生問道。
唐三十六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你……你不是說我爺爺把那把傘都送給了你?”
陳長生說道:“被蘇離前輩搶走了。”
唐三十六恨其不爭,不再說此事,繼續說道:“國教學院血案之後,皇族勢力被聖後孃娘和教宗陛下鎮壓的極慘,朱洛也變得無比老實,王破便離開了我們家。”
陳長生說道:“我知道他去了南方。”
唐三十六說道:“不錯,他只用十餘年時間,便買下了半座槐院,已經是一方強者。”
陳長生沉默了很長時間。
聽完了王破的故事,他才知道,唐三十六說的對。
要成為王破這樣的人,要像他那樣活著,果然真的很難。
“我爺爺說過,王破活的太苦。”
唐三十六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不想你將來也活得像他那麼苦。”
陳長生說道:“那我們究竟應該怎麼活著?”
唐三十六說道:“我們年輕,就該像年輕人那樣活著,就像我,進京都後知道天海牙兒的那些惡事,就想把他廢了,早上在院門口,看見他坐在輪椅上的白痴模樣,就想把他踹翻,所以我就喘了!熱血衝動就熱血衝動!那又怎麼樣?不服來打啊!”
湖對岸忽然傳來嘭嘭的沉悶撞擊聲。
二人望過去,只見晦暗的夜色裡,軒轅破正在那邊不停地砸樹。
唐三十六大笑說道:“你看,有精力就是要用,有力氣就要使,年輕就該輕狂,想那麼多做什麼?”
陳長生也笑了起來。
……
……
第438章 什麼都要管的陳院長
“年少就該輕狂……我忽然覺得,你和一個人有些像。”陳長生說道。
唐三十六看著他好奇問道:“誰?”
陳長生說道:“蘇離。”
唐三十六眉飛色舞說道:“爺爺說過,我確實像年輕時的他。”
正在交談的二人,不知道在潯陽城外,南方聖女曾經對蘇離說過相似的話。蘇離很狂,唐三十六也很狂,雖然有些細微的差別,比如唐三十六的狂明顯要清新的多。
作為一名家世極為出眾的少年天才,唐三十六從汶水初至京都,便不知引來多少關注,成為天道院重點培養的學生,他卻在青藤宴上加入了已經破敗多年的國教學院。
沒有人能想到,國教學院居然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獲得了新生,震驚了整個座京都城。但在京都民眾的眼中,真正讓國教學院漸復盛名的,是與徐有容有婚約的陳長生以及身份尊貴無比的落落殿下,無論是青藤宴還是大朝試上,他們的光彩無比奪目,狼族少年折袖作為國教學院的邊緣人物,也極出色,相形之下唐三十六反而有些平平。
然而,就在很多人以為唐三十六會在國教學院漸漸沉寂、變成一個普通學生的時候,就在那些在天書陵成功破境通幽的年輕修行者進入周園試煉提升的時候,他忽然間暴發了。
他在天書陵裡繼續觀碑悟道,放棄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再沒有好逸惡勞的模樣,吃著關飛白做的難吃的醃魚生菜飯,合衣而睡,醒則修行,竟在斷斷數月時間裡,連破兩境!
現在的他已經是通幽上境,放眼望去,自蘇離橫空出世以來的數百年裡,除了他以及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