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反抗,口中叫道:“我不要!都走!”他掙扎的厲害,杜旅寧都差點沒有按住他,心下不禁有些惱火,但是又不能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於是抬起頭看到縮在門後的那名警衛,罵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快滾過來幫忙。”
那名送楊慕次來醫院的警衛,已經親身領教過宛若發狂般的楊副官的身手了,焉敢再試一次那滋味,可是處座命令又不敢不從,戰戰兢兢的挪了過來,苦著臉回道:“處,處座,屬下可打不過楊副官。”
杜旅寧彷彿看到又一個劉雲普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當下那個心情啊,簡直難以表述,在自己還沒被這幫不爭氣的手下給氣出個好歹來之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喝道:“拿出手銬來,把他雙腳都給我拷到床上去。”感受到楊慕次越來越劇烈的掙扎,杜旅寧都幾乎要按不住了,不禁催促道:“快點!”
“啊,是是!”那警衛連忙手忙腳亂的掏出手銬,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楊慕次的雙腳分別拷到了床腿上,這才擦了擦冷汗,看著杜旅寧還使勁握著楊慕次雙手,不禁試探著問道:“處,處座,還需要手銬嗎?”
楊慕次折騰了這一會早就累了,氣喘吁吁地趴在杜旅寧腿上,幾乎虛脫了。杜旅寧又往床裡面坐了坐,讓他趴的舒服些,然後回道:“不用了,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醫生留下。”
“是,處座。”那警衛將室內的護士等人全都趕了出去,小心的關上門,然後就站在那把起門來。可憐那醫生剛被楊慕次給踹倒,現在又被杜旅寧給嚇著,差點去了半條命,此時他戰戰兢兢地問道:“長,長官——”
“趕緊過來治傷!”
“可是長官,他的衣服都黏在傷口裡,脫不下來。”剛才就是因為這樣把楊慕次弄的太疼了才會惹到他發狂的,現在這醫生可不想再承受一遍。
杜旅寧皺眉看著楊慕次身上爛成襤褸的襯衣,那一道道傷痕滲著暗黑的血液,早已和衣服凝固在一起,要處理實在是棘手的事情。“不行就用剪刀剪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別拖延!”
“那——會很疼,我怕他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有我在這,你儘管放心治傷。”
話都說到這份上,那醫生也不囉嗦了,取了剪刀來先把能剪掉的衣服都剪了,剩下的黏在傷口裡的,就需要耐心慢慢挑了。醫生看了眼這一會趴在杜旅寧腿上彷彿已經睡過去的楊慕次,小心翼翼的倒了點酒精在他大腿的傷口上,本來還很安靜的楊慕次立即仰起頭,拼命的掙扎起來。幸好杜旅寧一直戒備著,連忙一隻手握住他手腕,一隻手按住他的頭,安撫道:“阿次,忍一下,馬上就好啊。”
“不!我不要上藥,我不要治傷!放開我!”楊慕次疼的實在受不了,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撕裂一遍,簡直比當時挨鞭子還要疼,杜旅寧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才讓他安靜下來。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楊慕次已經用盡力氣,癱軟在床上,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再加上高燒、劇痛,楊慕次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胡言亂語,“老師,您殺了我吧,阿次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和您為敵,老師,對不起,您一槍給我個痛快,好嗎,求求你了,老師——”
楊慕初一頭衝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慘象,他覺得他再晚來一會阿次就被害死了!楊慕初一把揪過那醫生,揮起拳頭就朝著他下巴砸了上去,那醫生猝不及防的被這一拳給揍到了地上,手中的酒精瓶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邊。楊慕初怒火未消,撿起瓶子便朝他臉上倒了下去。剛被一拳打裂了嘴角,又被酒精劈頭澆下,那醫生哀嚎一聲便抱著下巴跳了起來,楊慕初陰森森的問道:“滋味如何?”
那醫生惱羞成怒,罵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陸軍醫院撒野!耽誤了救人你負責!”
杜旅寧也上前來,欲制止楊慕初,誰知楊慕初卻甩開他,指著那醫生喝道:“救人?直接用酒精往傷口上倒,你是救人還是殺人!”
“你懂什麼?那麼嚴重的傷,就得這麼處理,你趕緊走,否則耽誤了治療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滾!”楊慕初懶得和他說了,直接一指門口,喝道:“滾!”
那醫生早就想走,可是杜旅寧在這他可不敢,這時正好抓住這個理由,詢問杜旅寧,“長官,您看——”
杜旅寧擺擺手,“走吧。”
那醫生如蒙大赦,都不用楊慕初趕,快速的消失了。
楊慕初沒有搭理杜旅寧,快步的走到床邊檢視阿次的傷勢,看到這般嚴重的傷,連忙就去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意料中的滾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