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雪後並未放晴,天色依舊陰鬱,寒涼的冷風吹過,沒有一絲絲春的氣息。
小環端了托盤出來,盤中飯菜不過略動了一動。衛大娘看了一眼,心中酸苦,腳步便有些沉重。進得門來,容娘正靠坐在床頭,見她進來,哀傷的雙目一閃,已是蒙上一層雨霧,泫然欲泣。
衛大娘在床沿坐下,容娘便投入她的懷中,默默落淚。
衛大娘的擁緊了容娘,勉強笑道:“傻容娘,過得一時,府裡定會來接你回去的。你也是吃過苦來的,莫非便連這些許事都經不起?”
誰料此話便似那火星一點,往枯柴裡一鑽,騰的冒出偌大的火舌來。容娘越發抽噎的厲害,她斷斷續續的訴道:“當初……當初,乳孃便該棄了我,帶著曼娘走,她……她那麼乖巧,定不會讓乳孃擔驚受怕。”
曼娘應是容娘心中久藏的傷痛,提到她,容娘悲傷難抑,翻江倒海的哭了起來,直將才剛吃的那點飯菜,“哇”的一聲,吐將出來。
衛大娘蒼白著臉,扶了容孃的額頭,默默幫她收拾。
容娘抓了她的手,悽聲道:“乳孃,你是不是後悔了,我回去,換曼娘回來……。”
衛大娘大驚,她丟了手中的帕子,緊緊抱住容娘,連聲道:“你莫亂說,若如此,不如我走!”
一時兩人抱頭大哭。
小環在窗外聽見,呆呆的瞧著院子裡那棵孤零零的桃樹,竟似痴了。春雨推了推她,輕聲問道:“府裡頭不打算接容娘子回去了麼?府裡頭先前對容娘子那般好,為何如今……?”
小環搖了搖頭,苦笑道:“到底不是親骨肉。”她回頭安慰春雨,“你莫急,小娘子說了,等下回府裡來人,便叫人回稟夫人,將你帶回城裡去。”
春雨有些羞赧,忙道:“不急哩,左右這裡離城裡近,回去瞧一回便罷了。”
兩人這裡說些閒話,守門的婆子卻來報,說邱孝兒的娘來了,求見容娘子。小環厭棄的回到:“見甚麼,便說容娘子不適,不見外客。”
那婆子待要去回,裡頭衛大娘聽見,便與容娘說,避著人,反倒讓人看輕了,不如見她一回。容娘這回情緒漸緩,便叫帶人去暖閣。
邱孝兒娘小心翼翼的進來,只